不是说两家都从80年代开始发迹的吗?370也有可能是金家开的啊,而且金端成……”尤扬突然一拍后脑勺,“我懂你意思了。金端成在370不受待见,因为370本质上是郑家的地盘;不受待见也赶不走他,说明金家人动不得——你刚才说‘半个弃子’,就是这个意思!那金家人把他安排在370干啥?卡位置吗?”“是的,你说的这些差不多就是我的猜测。”尤扬收获了认可,得意起来,故作深沉道:“强龙与地头蛇的斗争真是盘根错节,就是苦了我们平头老百姓了。”“毒品这盘蛋糕,很明显是金家先吃上的,从两边的态度就能看出端倪。郑家人这么急赤白脸的,就是生怕本土的蛋糕全被外来者吃光了;而金家比较运筹帷幄,更多的是把毒品当成一种手段。”想起张经理和奥利奥相处的场景,银霁感到胆寒:“同样是猫薄荷垄断者,郑家只想着怎么用猫薄荷赚到更多钱,而金家的目标是用猫薄荷抓获所有的猫;比起生意,后者把这当成一种游戏,因为他们在g省已有多年的积累,原始资本比郑家要厚重得多,只是为了站稳脚跟,才拿正眼去看郑家人如何上蹿下跳的。”银霁刻意用比喻句抹消了具象化的事实,也不打算告诉尤扬她第一次去“夜仕”看到的场景——尤扬一直以为张周他们是为了表示跟踪失败的恼怒才堵到桌游吧门口的,要是让他知道殷莘差点就变成了那个走猫步的“赵敏”,只怕要吵着和银霁联手,杀到“夜仕”门口把金端成捅个对穿,然后双双被正义的枪子儿击毙。听完银霁的讲述,小田慢吞吞地开口了:“先不谈你们那段小学生建政,你觉得附中考生失踪案是金家放的猫薄荷?可我听说附中那一届的校长姓郑,跟郑新东——就是那个包养男宠闹上新闻的常x园老总——是堂兄弟……千禧年金家还没把重心转到a市来呢,这根本说不通吧。”“附中考生失踪案和毒品没什么关系,这可能涉及他们郑家的另一个地下产业……”“权色交易?”又来是吧!银霁怒道:“为什么不能是器官买卖!”“行行行,是器官买卖,你说了算。”“我说了不算,我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可能真是权色交易吧。”尤扬拿空了的椰汁瓶锤银霁:“你又搁这儿左右互搏了?!”“就当我双标吧,‘权色交易’这个词,我不喜欢从你们男生嘴里听到。”银霁哼笑,“哎呀,是我有偏见了,对郑新东来说,你们才是他的交易对象。”尤扬事不关己地嚷着:“小田,危!”“你也危,说不定郑新东就喜欢公鸭嗓呢?”“那我会用气泡音逼他把裤链焊死。”“省省吧你。毒品的事,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至于宗教——我已经没有什么头绪了。”小田打了个哈欠:“那就别谈事实,你的臆想又是什么?”“还是说说金家。”银霁立即把脸转向尤扬,“g省的宗教氛围更加浓厚,利用宗教敛财也好、征用性资源也好,更像他们会干的事。”“g省啊……什么鬼,那也不该是西方宗教吧!”“确实。我还想到一种情况:欧美国家的人来a市旅游,教堂是他们一定会去的地方。我姑姑说,现在产业转型,五年内我们国家对外资企业的限制一定会放开,到时候就大有油水可捞了,看他们谁能抢到这块蛋糕吧。”“唔,有点牵强,也有点合理……小田,银霁她姑很有商业头脑,你赶紧去圣玛丽亚应聘管风琴演奏家,五年后你就能在常x园买大别野了!”小田听得眼神涣散:“饶了我吧。”“说了这么多,你是觉得资助生之死,是郑家和金家抢蛋糕的结果吗?”“不,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尤扬摇着头趴回桌上:“好、好,我早该习惯了。”“说起来和郑家也有点关系。”“要是你敢说‘同为中国人’这种关系,我就要打人了。”“你们不是好奇信教的人是谁吗?我觉得就是她自己。”这话倒是新鲜,尤扬和小田的注意力有所集中。但是银霁又说:“好的,看你们都醒过来了,我必须承认:这只是话术。资助生根本用不着信教,她只用知道耶稣的生平就够了。耶稣是因为腐败和排除异己的审判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叁天后复活升天,她选择以同样的姿势死去,既是在祈祷升上天堂,又是在完成犯罪的仪式感,说是模仿犯罪也不为过。”“好家伙,模仿耶稣的死法来犯罪。”尤扬已经骂不动了:“于是你就很欣赏她。”“不止呢。这样的仪式根本不需要另一个人见证,所以我才说是闭环的犯罪。但是机缘巧合之下,我们班发现了这个秘密,打破了她的闭环,目前我觉得,这是一种良性的发现,给凶手推断赋予了更多的可能性。”小田也稍微打起精神:“你们在天台上发现了第二个人?”“那倒没有,刚才又是我的话术——这句话的意思是,只有被人发现,她的动机才会得到完整的解读,她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们这里不过复活节,也没有耶稣受难日,圣诞节是耶稣出生的日子,勉勉强强算得上仪式的组成部分吧,但她选择在圣诞节那天离开人世,不仅仅是为了完成这个仪式感。”“还有什么说法?”“不知道别的学校有没有这项传统——圣诞夜,全体学生都在办班级活动。运动会把大家打散了,篮球赛是两个班之间的竞争,元旦晚会的节目要审核,总之都不能达到这种欢聚一堂、全民同乐的效果;所以,一整个学期过下来,圣诞夜就是全校快乐浓度最高的时候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