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时运气好,抢到了两个座位,可银霁身下的金属座椅怎么都捂不热,透着绒裤,不间断地传来寒意。她再三抬头问苍天:hello?到底谁才是被钓的那一方?得了,想要快速推进就不能拘泥于细节,银霁拿省妇幼的本子怼一下左边那条胳膊:“你有话说不出口就写下来。”本子被胳膊肘推了回来:“你写你写。”银霁点点头:“行。”她站起身,离开那块冻pi股的金属,一个瘦小的打工人趁机“滋溜”一声挤过来坐下。元皓牗让了让他,紧张地抬头:“你干嘛?”“去另外一头拿破窗锤,把你的破嘴撬开。”“住手!”a市安全小卫士也站起身。失去两个座位后,元皓牗总算肯开口了:“你说余弦到底是怎么想你的?”他是不是又问反了?管他那么多,银霁有什么答什么:“我哪知道,我还纳闷呢,放着整个乐团的迷妹不用,非得找上我,也不知道是想膈应谁……”她提醒了自己:哦,余弦的真实目的可能是想膈应人。可是,他膈应人的深层原因又是什么呢?“你们(2)班的大戏都演到(18)班了,解释权不在你手上,还在我手上呀?”“你跟他不是小学同学么,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他还是你初中同学呢。”“是的,我们初中时关系可好了,穿一条裤子睡一个炕尿一个壶。”元皓牗捂鼻子:“省省吧你,就算我跟他小学同班,关系也没那么铁。”银霁缓缓地抱起了胳膊:“该不会……他是在你转学之后,跟韩笑她们关系变好的吧?”趁元皓牗的表情还没起变化,赶忙补充:“哦,你转学的事是你爸爸喝醉了告诉我的,有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跟他一起吃烧烤来着。”“还有这事?怎么不叫上我?”“你那时候要发愤图强啊——这个也是你爸爸说的。”元皓牗怒道:“什么都往外说!”这个插曲勉强混过去了,带着怒气,他拐回了主题:“那天你们在门口说什么这么热闹?”“就是元旦的事啊,我拒绝了。”“那你今天这是——”“哇,你没看到韩笑的表情吗?好像我不答应,她的情路就要断了似的,我才不要当这个坏人。”元皓牗哼笑:“你可真是老好人。”“并不是,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我早就怀疑你故意坐反方向了,你生病那天,还故意带着你偏航。”元皓牗一愣:“啊?什么时候——哦。”他忽然不敢再跟她对视:“其实我那天也没……没病得那么厉害,你走了之后我就打车回去了。”“是吧,多耽误你的病情啊,多伤害你的钱包啊!由此可见,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被那个“也”字烦到了:“啊对对对,你俩还真是有得聊。”“并不。”银霁摩挲着扶手杆,喃喃道:“余弦这个人可能比我想得还要危险。”“危险?”元皓牗气不过,把她的手摘了下来,“你说余弦‘也’知道你的真面目,指的又是什么?”“卷发的真面目吧。”“少来。”“我说真的,要是我搞得明白怎么回事,今天还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嘁。”元皓牗一抬手,露出腕上蹭花了的“手表”,指着她的辫子:“我都没见过你卷发的样子!”“回家给你发初中毕业照。”“一定要发,不然我把你幼儿园时的丑事到处说。”“ok。”还算好哄。银霁心里过意不去,主动示好,递给他一只蓝牙耳机:“来,拿着。”元皓牗有些动容地戴到耳朵上:“你是经历了什么,今天分享欲突然变得这么强——”“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耳机里播放的是本周小测的英语听力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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