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乖乖躺在元皓牗的膝盖上——不乖就是鬼故事了——脸上盖着半截细领带,pi股上埋着的那只手青筋隐现。他不会真是隐藏的虐猫犯吧……“我从来都……”声音里充满了怅然,再深一分就有点疯劲了,“从来都没摸到过真正的猫,你说它摸起来和真猫是一样的吗?”“它就是拿来给人摸的,触感当然比真猫好。”“可是它没有体温,你知道吗?冷血动物是没有感情的。”“有些恒温动物还拿你当食物呢。”“比如狗?”“……只有在你的世界里会这样。”“哎你看,它掉毛了!这种细节也还原现实?可是,作为假猫,它不该把这个优化掉吗?”“啧,挑叁拣四的,不喜欢你还给我。”“我不。结束你罪恶的一生吧,只进不出的饕餮!”“只进不出那是貔貅。”针对礼物或安抚巾的讨论已经够多了,话题回到银霁身上。元皓牗撸着假猫说:“别嫌我碍事,告诉你,想在这里找线索,没我还真不行。”银霁吃果冻的速度显着减缓。预判这就开始了?“你又知道我是来找线索的?”“不然还能是什么?你活动范围小得离谱,又习惯身边即世界,和郑师傅有关系的地方,除了这儿还能想到哪?”“是啊,比不上你人脉广,跟这的老板也熟。那你说说,‘夜仕’和郑家有关系吗?”“当然没有。”元皓牗一手抱牛奶,一手撑下巴,神情倨傲:“成天活在自己的方寸之地,很容易陷入迷局,我来这里,就是想向你证明这点。”怎么说呢,还真是用心良苦?“你加油。”“我会的。还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冒这种险了。”银霁还记得,他初中时就是这里的常客,跟老板熟到有贵宾待遇了,照他刚才的意思,她独闯“夜仕”算得上是一种冒险,那么他和这些人保持着略带翠意的良好关系,又算是哪种立场呢?还是说,他觉得——或害怕——她有那个胆魄,敢一个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溜冰场”里埋炸药?看看他和玩具猫亲如一家的样子,银霁姑且倾向于后者:“在你眼里,我胆子有这么大?”“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怎么忘了呢,你胆小如鼠,晚上去趟办公楼都不敢一个人回来,还得让人护送呢。”想到余弦,银霁眉头一皱,但很快就劝住了自己,干嘛跟他多余解释?韩笑有需要的话,可以自己来问。见她不语,元皓牗接着追问:“你跟那谁究竟在密谋——算了算了,我管不着,学霸的脑袋里装的什么,岂是我们凡夫俗子能懂的?牛奶,看你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你也这么觉得吧?”银霁还是不说话。元皓牗重重放下猫,看着她,说了一个陈述句,语气却是反问的:“是的,你当然可以拥有自己的狼同伴,就像妖怪都有自己的妈妈,谁都不能反对这点。”还狼同伴呢。“你以为你是警长?”“别,我比较喜欢当猎人,死了还能带走一个。”说罢,他猛地把猫玩偶举过头顶,用足以唤醒一只死猫的力道摇晃着:“是不是呀牛奶警长!”银霁再也无法忽视他的精神状态了。这副要疯不疯的样子,恍若演到第叁幕的独角戏演员;在上一幕的结尾,他刚得知绿蒂、齐娜伊达、贝雅特丽齐的婚讯,而新郎分别是他的叁位室友。“怎么啦?”看到对面的人从沙发上起身、不动声色地坐到他旁边,元皓牗抱紧牛奶,神情警惕。环境是最爱骗人的,譬如,走进“夜仕”,暗红色的灯光和空气中挥散不去的气息,足以掩盖任何人身上的前因后果,为眼前片刻的欢愉按下定格键。“元皓牗,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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