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的带走。送人也好,自己吃也罢,反正就别浪费。
机缘巧合下将面包送给张阿姨好几次,一来二往的就也熟悉了起来,每次午餐来她这儿吃的时候都会给我打折,多送几个小菜什麽的。
“对呀,今天天气实在太热了,所以大家都不想出门吧。”我拨了拨被汗水黏在额头的刘海,低头看了看表,然後朝张阿姨点点头示意:“张阿姨,那我就先走啦,明天见。”
张阿姨慈眉善目的朝我摆摆手:“哎,好嘞!路上小心!”
我朝她点头示意,转身投入被微弱的路灯遗弃的黑暗中。
那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这瞬间消失殆尽,换上的是疲惫又失力的面无表情。
好累。
面对人,好累。
甚至在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与任何人交流的瞬间里,我能感觉自己身t努力积攒的社交能量和勇气一下子就争先恐後的从每个毛孔泄出,仿佛被掏空,里里外外都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烦闷,厌倦、抗拒……
害怕。
……
其实面包店离我家不远,就两条街的距离,走路大概七八分钟就能到了。
当初找工作也是看中这点,毕竟我没考驾照,家里也没人有这个空闲载我上下班,只好就近找了个薪资不高,但稳定度高的工作。
一开始是在面包店里当烘焙学徒,但後来发现自己确实是没有这个天赋,就被调到场外去了。
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了路,走到附近的高速公路桥下。
那儿可说是这附近区域的流浪汉们的集中落脚地,晚上的时候每个人占一块小小的地儿,几乎爆满。
桥下虽然不b屋内温暖,但胜在勉强能够挡雨,四面八方还有建得密集的建筑物挡风,也勉强算是一个容人之所。
当然,味道也是非常难闻的。
自从第一次将面包带回家,最终是被人嫌弃、随意浪费的结果之後,我就再也不自讨没趣了。
b起丰衣足食的人的不稀罕,有更多的人需要它们,于他们而言,这是一餐温饱,是看得见0得着的希望。
自从那件事发生了之後,我感觉到自己已经丧失了与人相处交流的热情和勇气。因此,与其将面包送给别人之後还要与他们来回客气,我更愿意将面包送来这里。
这里没有客套,不用交流,只有最直接的馈赠与接受。
流浪汉的窝总是千姿百态,有的可能是为了方便挪动,「床具」等等的东西都能少则少,有的可能只有一席薄薄的烂毯子,把自己卷得像春卷似的直接躺地上;有的b较讲究,将好几层纸皮箱垫在地上,或者乾脆钻进大纸皮箱里面睡。
还没睡的几个流浪汉见到是我,还有手上拿着的袋子,立刻jg神抖擞起来,坐直了身子盯着我看。
我被他们盯得心里发毛,但也保持目不斜视,尽量无视他们。
我没有再往里面走,只是弯下腰,将袋子放在路中间,然後漠然的转身离开。
……
不对劲。
我提着心竖起耳朵听後方的声响,脚步愈来愈慢。
太不对劲了。
未免,也太安静了——
之前几次,每当我将面包放在那里,他们就会争先恐後的往那儿扑,不过可能因为怕我吓着再也不来了,所以他们都很有默契的等我离开之後再动手。
可是现在我都走出了一段距离了,後面都没有动静。
正当我想要回头的时候,一瞬间感觉有个模糊的黑影在眼前一晃,猛地往我扑来。
「啊!!!」我被吓得忍不住惊呼,但反应也算快,几乎在那个人扑过来的当下,立刻就下意识的大步往後退,脚步不稳的踉跄了好几步,脚後跟就被马路上的一个凸起卡到,整个人便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粗糙的沥青将我撑在地上的手掌磨破了,但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被吓得来不及感受其中疼痛。
此时拉开了距离,我这才稍微看清那人的模样。
那是个头发散乱,面容憔悴的nv人,她全身上下都仿佛被灰尘玷w了似的,整个人看起来灰蒙蒙的,她很瘦,见骨了的那种,也不高,整个人看起来很娇小。
这时,疼痛的感觉才慢吞吞的传送到大脑来,手心因为热腾腾的摩擦和伤口,所以感觉火辣火辣的,pgu也因为毫无防备的与不太友善的马路亲密接触了一番而被震得又疼又麻,所以我痛得坐在马路上一时半会起不来,只好维持这个狼狈的姿势,抬着头警惕的看着她。
但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一动不动。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十秒。
我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不自在的避开了她的视线。视线往她身後一放,这才发现那桥下醒着的人都偷偷00的时不时往这里望,个个满脸好奇。
我平缓了呼x1,见那nv人许久没有反应,也不像是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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