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北挑了下眉,倒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衡高里面都是权贵子弟或者特优生,如果有路子可选,做家长的谁不想子女走得再轻松点?也就是他实在对出国没兴趣,路竟成说不动他,不然即便不是大学,后续深造总要被送出去的。
“没事,都走了也不影响大局,”路与北扬了扬唇,表情懒洋洋的,“反正苏淮在、江山在,只要保证市第一出在衡高就行了。”
胖子被他这炫耀的语气说的牙酸:“差不多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路哥你考第一呢,看你这一脸的得意劲儿。”
“这叫做‘与有荣焉’,明白么?哦,你不明白,你又没年级第一的同寝室友。”路与北说。
“是是是,我没有,我室友太不给劲儿了。”胖子用手肘捣了捣被无辜波及的王思予,挤了挤眼,“哎,好人难做,予子,早知道上次路哥和小学神闹别扭我们两个就不应该去做那个和事佬,不然他们一拍两散,小学神的新室友还指不定花落谁家呢?”
“滚蛋吧。”
路与北笑骂了句,伸了个懒腰站了起身。
过来发了一通火,他郁结许久的心情终于也畅快不少:“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准备准备出门,我也走了。”
胖子扫了眼时间,离早自习还有一个小时,外面天都还半黑不黑的,奇怪道:“你去哪?”
“买汤包。”路与北摆了下手,语气异常自然地说,“你推荐的那家味道不错,苏淮看起来挺喜欢。这次记你小功一件,下次有空再论功行赏。”
说完,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胖子张了张嘴,看着前面潇洒的背影,被这猝不及防的恩爱秀的糊了一脸。
他和身边的王思予默默对视一眼,四目相望,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种犹豫的猜测。
啊这……前几天不还演着“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戏码吗,这么快就又换剧本了?
看路与北这满面春风的浪荡样——这次不会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二月一到,寒假的脚步就近了。
虽然高三时间紧张,不至于像其他两个年级一放就是一个月,但这次的寒假好歹也算是整个高三生涯中最后的长假了,叫人既是期盼又是难安。
而且或许是因为上次联考的试卷太过于打击自信,这回期末考试卷子出得倒是简单,考完之后全班都喜气洋洋,恨不得当晚就能直接收拾东西回家。
“所有人都放假了,连我上大学的表姐都回来了,只有我们还得上到小年。”陈玉清唉声叹气,“这种假期规划真的是合理的吗?”
苏淮淡淡笑了笑说道:“反正你寒假也得补课,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吧?”
陈玉清虽然不愿意面对现实,但是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话是有些道理。
与其回家面对几个怒目金刚,还不如在学校多呆两天。至少学得累了困了,一回头,还能欣赏会儿苏淮这张赏心悦目的脸。
路与北把考完的试卷收进书桌,看见两人聊天,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补刀:“还在想着放假呢?上次联考我记得学委你好像比隔壁班的许娇低了十来分?如果这次还是没考过她,你确定今年寒假的家庭聚会不会变为你的个人□□大会?”
陈玉清的五官瞬间扭成了一团。
她在莫大的痛苦里缓了好几秒才艰难地转头看着苏淮,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告状道:“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同桌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总是在针对我?”
“有吗?”苏淮看一眼路与北。
路与北冷酷无情地扯了扯嘴角否认:“怎么可能。”
苏淮又看回陈玉清:“他说没有。”
陈玉清被他这明显的拉偏架弄得失语,好险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怎么没有?虽然说路与北一向对她态度也算不上多和善,但是这些日子明显开已经变本加厉,开始更加傲慢毒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
她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下,一点点在脑海里抽丝剥茧,好半晌,终于发现了端倪:好像是上次苏淮单独给他送了一个银色的小灯笼挂件?
陈玉清眼神微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她站起身,装作扔垃圾的样子从苏淮的桌子旁走过,视线扫过两人的书包,见拉链上垂落的那一对五彩小挂件,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她扔完东西,又走了回去,在经过路与北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等等,这该不会真的是传说中的吃醋吧?
这么暗自沉思了会儿,脚步顿了半拍,停在路与北桌边,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呵,城门的醋火都烧到她这条无辜的池鱼身上了,还敢嘴硬说不是在追苏淮。
路与北被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表情?”
或许是因为自觉窥视到了前校霸桀骜的外表下深藏着的那一颗纯情少男心,陈玉清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竟也不是很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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