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微笑,撤回了一碗鱼汤:“你别喝了。”
“唉,你别动啊,我说着玩的。”莫临连忙胳膊一搂,护住了自己的鱼汤,笑话,江州给他做这么多好吃的,就是为了给他压惊,好不容易能够吃到江州的手艺,要是因为嘴贱没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江州看他身上的活泛劲儿就知道昨天被吓跑的魂儿已经找回来了,于是问:“所以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得的什么病?”
“还能什么病,疯病呗,正常人谁去精神病院啊。”莫临夹了一大筷子锅包肉,放到自己碗里搅和搅和,然后炫了一大勺,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口齿不清的说,“那院长都跟我说了,那女人是被她老公家暴打出来毛病了,脑子不太好使,带着闺女回娘家的时候,闺女又被人拐跑了,自此算是彻底疯了,昨天晚上从精神病院里偷跑出来,也是记得她闺女生日到了,最喜欢去市郊爬那座山,所以才一个人摸到了半山腰,被人找回来的时候,手上脚上血淋淋的,鞋都没穿……”
江州筷子停了停,目光有些涩然,他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也是不被自己的丈夫善待,有着人们口中所说的疯病,但是还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从大城市到了他们那个南方小城镇,艰难的把那个有听力障碍的孩子拉扯大。
“不过我记得周骜珩他妈不是这儿也有点不正常吗?”莫临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当初带着他哥走的时候谁都没告诉要去哪儿,现在也是音讯全无了……说起来周骜珩也是可怜,长了这么大,连他亲妈和亲哥在哪儿都不知道,他爸也是狠心,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
莫临吃饱了把碗一推,就想在沙发上瘫着。
江州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脚:“起来动弹动弹,吃那么多直接躺,你不怕积食啊?”
“放心,我消化能力强着呢,想积都积不了……”莫临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眉毛一挑,正得瑟的说着,突然手机铃声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谁?”他坐直了身子,接起电话。
“我。”樊庆林鬼鬼祟祟的声音响起,“莫临,你是不是雇李家那小子拍了明念的照片捅到明老爷子那儿了?”
“是啊。”莫临非常嚣张的往后一靠,几乎是躺在了沙发上,“谁让明念那么嚣张,都有男朋友了还去逛夜店,我这是给他一个教训,怎么样?明老爷子有没有狠狠地揍明念一顿?”
“揍个屁,那是人家亲儿子呢,如珠似宝的疼着,怎么舍得揍?”樊庆林本来手里还搂着一个美女,这会儿都头疼的要扶额了,“你就说你是不是虎吧?没事去招惹明念干什么?我跟你说,他先让他秘书把李家那小子给处理了,下一个就是你!估计他一会儿就到了,你就等着洗干净脖子受死吧!”
“我——”莫临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已经挂了,与此同时,门铃催命一样的响了起来,莫临与江州对视了一眼,“操?”
“怎么了?”江州不明所以。
莫临张了张嘴,低低道:“动作还真他妈快。”
“门铃在响,谁来了?”江州说到这里,突然想到刚才莫临说的话,皱了皱眉,“该不会是……”
“明念。”莫临点了点头,“你家那位阎王来索我命了。”
江州神色有些严肃:“你到底怎么招惹他了?”
“甭管怎么招惹吧,反正他现在已经找上门了。”莫临挑了挑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他起身就要去开门,江州扯着他的袖子,有些担心:“你们会不会打起来?”
“放心,都是文明人,没那么容易动手的,况且就算动手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身手吗?”莫临得瑟的抖了抖身上的大貂,“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他明念是个什么东西,我都不放在眼里!”
三分钟后。
江州看着客厅里桌椅倒地的一片狼藉,以及莫临如同调色盘一般花花绿绿鼻青脸肿的尊容,再看了一眼慢慢悠悠系着西装扣子汗不流气不喘优雅矜贵的仿佛刚去时装周逛了一圈回来的明念,陷入了沉思。
莫临身上的这一身肌肉,其实是用他女朋友的眼线笔画出来的吧……
“下回再去明寿全面前玩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我打的更狠。”明念收拾好了刚才因为打斗略显凌乱的衣服,西装笔直,长眸冷冽,帅的有点过分。
与之相比莫临就狼狈了很多,不光是脸上被打肿了,身上的那几拳可都不是白挨的,火辣辣的痛。他舔了舔嘴里破掉的皮,忍不住在心里骂明念,好歹小时候也一起玩过的,长大了动辄打起架就下死手,要不是江州死命拦着,恐怕明念今天是要把他打进医院里住下!
“呸,”莫临吐了一口血水,愤愤不平,“你竟然偷袭,无耻!”
一开门连个准备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拳头就招呼了上来,连句话都不带讲的,这他妈谁能抗住啊!
“无耻?”明念讽刺的扯了扯唇,“论无耻,跟你这种背地里打小报告的人比起来,明某甘拜下风。”
连个眼神都懒得再丢给莫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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