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好像对他永远话只说一半,剩下一半靠他猜。
当初分手也是这样,躲他、逼他,要他用最偏激的手段,才堪堪从他嘴巴里气撬出一个答案。
沈榆身上的这股矜持的劲儿让温遇旬又爱又恨,有时候沈榆睡得比自己晚,温遇旬躺到床上听那人在隔壁弄出的动静总是睡不好。
其实房子的隔音没有那么好,沈榆就隔他一面薄薄的墙壁,他总能听见沈榆写词絮絮叨叨的小声话,和劈里啪啦几声拨弄的琵琶。
他也总是听着沈榆的动静给自己打,体力消耗过后也勉强能够入睡。
沈榆的手臂终于没撑住更久,晃了晃,放回身侧。
“我没什么意思,”他看着温遇旬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说我爱你,喜欢你,我后悔和你分手,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拿去吧!本宫亲手写的!
必须永远属于我
温遇旬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里出现一种可悲的、隐秘的、带着痛苦又无法抑制的快感。
那点快感在他身体里乱窜,敲打和折磨他的各种感官,让他四肢发凉又血脉喷张——温遇旬十分清晰地意识到他的忍耐力正在直线下降。
沈榆今天穿得比平日要隆重一些,衬衫的面料力挺,收在裤腰里,头发很柔顺地梳在额前。
温遇旬不得不去猜测原因。
他想的也是对的,沈榆现在做的所有事几乎都是围着他在转。
剩下的注意力分一点给邱风宁以桥,再分一点给温远岑漫摇,或许还有一点点给他上次在电话里说的朋友和贝斯琵琶。
然后更多更多是给自己。
温遇旬往后撤开一小步,语气平淡:“是吗。”
天知道他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手指痉挛跳了两下,忍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温遇旬掏出烟盒,低头皱眉点燃。
他几乎不在家抽烟,但是没办法,尼古丁稍微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和身体的痛苦,他勉强得以重新冷静,说:“问你几个问题,我实在好奇。”
沈榆心紧了紧:“你说。”
“你是一时兴起耍我玩?”他的声音低,情绪却古怪,甚至自嘲。
“说出这种话你真的想好了吗?上次是怎么分手的你有忘了吗?遇到事情就逃跑的不是你吗?”
温遇旬离他远远的,却轻呼一口烟扑在沈榆脸上。
“我是喜欢你,很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忘记,”他顿了顿,“但是那又怎么样,沈榆,当初不要我的不是你吗?”
沈榆站在原地没有动,那口烟扑在脸上的时候条件反射地闭了眼睛。
温遇旬不相信有前科的犯人会轻易改邪归正,他要一个原因,如果沈榆给不出来或是他不满意,那他宁愿不触不碰。
沈榆静了几秒,被烟雾糊了眼睛不生气,睁开后又快速眨了眨:“我知道你不信我。”
他唱歌还行,但是口才很烂,这时候羡慕起段绍怀来,意识到就算是死缠烂打他都没什么功力。
“我会证明给你看,”沈榆往前进了一步,微微仰头,看着温遇旬的眼睛,“我说什么都不如做给你看,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回去,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告诉我妈和温叔叔,请求他们同意和谅解。”
这个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明明看起来很稳重。温遇旬听得头疼:“你先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在一起?”
沈榆很是笃定:“当初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分开,我只是对症下药我现在不在乎这些了。”
温遇旬嗤笑一声反问:“为什么现在不在乎?”
温遇旬在北城区的房子里没有挂老黄历,用不着每天路过再撕下来放进废纸篓里,玄关旁的白墙上挂了一只很大的黄花木做表盘的钟。
他们在落满阳光的高楼里面对面站着,时钟上明确——“2021年11月25日15时34分”。
沈榆是无信仰者,最多从前在沈珏病重的时候一个人去过灵隐寺,在烟雾缭绕的愿望寄托处,虔诚地跪过,为父亲烧过三柱香,供了一盏莲花灯,在树上绑了“身体康健,平安顺遂”的写了沈珏名字的红绳。
可是后来沈珏还是去世了,沈榆本来也没有多信,要是现代医学已经能解决这种棘手的难题那么沈榆也不会走投无路成这个样子。
所以这种时空扭曲或是神佛降临的玄学怪谈,要不是沈榆亲历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又怎么好说给温遇旬听?
温遇旬一支烟没放进嘴里抽很久,因为总要和沈榆说话,他不得不长时间把烟夹在指尖。
他很累,身体的疲惫几乎要到顶点,耐心也告罄。
但沈榆眉头微皱,略有些向下的眼角过一过窗外的光显得湿润又红,身侧抓住首饰盒的指节发白,大约是用力过度,脆弱感和力量感在他身上从不相悖,像一体矛盾为主题的雪白艺术雕像。
温遇旬看着沈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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