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乃是住在城中,本来是在家中的,万万没想到,不知从而而来的大水,硬生生将他家的房屋冲塌了,都城生活难,即使是诡士,豹人的收入也没有好太多,只能住在城中偏僻的角落。屋子还很简陋。
“幼娘!”豹人抱着孩子,一边用诡力包裹住身后的老人,试图让他们走得更舒缓一些。
头顶的青鱼却盯着下方的豹人看了一会儿,微微低下头,张开口,长长的蛇信伸出来,似乎要包裹住谁。
豹人听见耳后风声十分清晰夹杂着浓郁的腥气,他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没有躲得开,修长的信子就像是知道该去找谁一般,直直的冲向豹人,躲都躲不了。
豹人一被信子粘上,甩都甩不掉,更不用说豹人清楚的看见自己引以自豪的表皮被信子腐蚀的冒烟,他可是练体的诡士啊。
“快跑!”豹人发现自己动不了的那一刻,当机立断放下手中儿女,他知道,此刻不是诡士的家小最为安全,这信子一看就是诡士的手段,十有八九还是邪诡士。
那双儿女还没反应过来,被父亲的大吼声吓得闭上了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走!”还是大女儿看见父亲背后的信子,那苍白修长如同一条白蟒的信子缠绕在父亲的腰间,顺着信子可以看见隐藏在云雾背后的巨大黑影,那参天的腥气,父亲被抓,浑身都冒出滚烫的火焰却连表皮都烧不穿。
大女儿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坚强的从地上爬起来,浑身带着泥水,一只手拽着弟弟,一只手拽着爷奶朝着远处街道跑去。
一路上街道上的青板石都已经破败,碎开的石块挡在路上,十分不好走,也没有将士们,遭袭的人实在太多,五城司的将士们除了防备头顶上的巨大诡异抓了他们吃了以外,他们还要防备水中的诡异。
此时水已经弥漫差不多到成人膝盖骨。
水中已经有诡异冒出头,时不时还会拽着路边的普通百姓下水,吞噬血食。
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街道上的诡士甚至普通百姓在不断的消失,五城司的将士都有被信子乃至诡异抓住吃了得。
往往一位青幽级的诡士在救街道上百姓的时候,水中已经有许多的诡异在注视着他,它们甩着飘逸的鱼尾,眼眸紧紧盯住将士们,一旦有漏洞,毫不犹豫的开始攻击。
巨大的青鱼喉咙不停的吞咽,有点修为的诡士都可以听见十分清晰的吞咽声,还有那在不停增长的诡力。
“………那就是了。”齐府内,齐血一叹息道,他因为诡技的原因也看到了,只不过没贺堪看得那么清楚。
贺堪就要爽快太多,他平静得扭过头看向福寿童子他们,阿罗帝此时已经抬头直直的看向那根信子,什么都没说,只有浑身战意说明一切。
“那就是宇文家搞出来的东西。”
“快要接近黑诡级了,只能你们去动手,宰了他,不能让他修为继续涨。”贺堪平静得开口道。
“再涨就会怎么样?”福寿童子下意识的询问,当然,这不是他想要反驳贺堪的问话,他这就单纯是个习惯问题,自小兄妹俩相依为命,动手的时候都会再三打听,以防出现意外,这才活得久。
“不清楚但卦象告诉我,现在我们不能动手。”贺堪十分直白,他也知道,现在他不能动手,他修为现在快要接近黑诡级了,阿罗帝比他低一截,可以,戚昭明不能动太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必须这样做。
不过,不是担心头顶那层笼罩整个大夏结界会坏,可贺堪觉得,他拼尽全力攻击那层结界都不会坏,那层结界实在太坚固柔韧了,仿佛一层固住的风,无形无状,偏偏又十分坚韧阻挡外面的一切。
贺堪觉得不能动手的是大夏中的其他地方,这种地方十分脆弱,与头顶的结界相辅相成,然而防御却比结界低太多,很容易被破,这是贺堪到了如今境界后感受到的。
“再涨祂吃得就会越多。”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血丧女何珠珠第一次开了口,她认真说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之前得细声细气相反冷淡了很多。
“吃得越多,祂就越想要靠近最上面那层修为。”血丧女似乎知道些什么,平静的听完所有人话,再开口。
“你然后他就会吃得更多。”
“慢慢的就是普通百姓、诡士、强大的诡士,还有我们。”血丧女淡淡的开口。
尸僵臣子一直都在他的后面,没有说话。
阿罗帝摸了摸下巴,他是标准的天生兽种,靠的是天赋,自小又是诡异养大,他能够知道人族都城怎么走已经是诡亲实力是黑诡级了,让诡异教读书那就天方夜谭。
阿罗亲回了都城都没有读太多,荒野中的诡异他靠本能都能认出个七七八八,看见青鱼氏的那一刻,他知道一点情况却绝对没有世家诡士出身的血丧女知道的清楚。
“珠珠应该说的对,大僵尸应该也是这样想的。”阿罗帝皱了皱眉头,额头上的额纹也随着一动一动的,他表情纳闷的开口道:“可吾总感觉还有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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