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
随着皇帝这一声有赏,高俨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当然了,高俨并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若不是苏贺南,他今日怕是乌纱帽都不保。
于是,在谢恩之后,他微微顿了顿,又接着道:
“其实今日之事,还多亏了苏侯爷,若非他提醒,微臣怕是还做不到如此周全。”
说着,高俨在心里感慨自己高义。
瞧瞧,多的是有了功劳就独吞的人,满京城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样,把功劳主动给别人分的人了吧。
他可真是个好人。
苏贺南:????
苏贺南只觉得头皮发麻。
虽说高俨话里话外,并没透露半点信件的事,苏贺南也根本不惧怕信件的事被人知晓,可他只想低调解决问题,并不想在这时候出头当功臣啊。
总感觉要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尤其,台上的皇帝还神情一变,微微笑道:
“哦,是吗?”
说这话时, 皇帝脸上带笑。
可不知道为什么,触及到那笑容,苏贺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心里有种非常古怪的感觉。
不过, 当着朝臣的面, 他是没时间探究这种古怪感的来源的。在被皇帝点名之后, 他立刻垂着头出列, 承认了此事。
“回禀皇上,确实是微臣提醒。”
对于这一点,早在谋划这件事之初, 苏贺南便想好了说辞。
因而, 在最初的紧张过后, 他很快便冷静下来, 老实将信件上的异常说了出来,与当初对高俨所说的别无二致。
末了又道:
“因只是无端猜疑,微臣并不敢胡乱拿此事惊动圣上。但眼下年节将至, 又是圣上与太后母子团圆的一年,微臣唯恐扰了圣上心情, 便提醒了高大人一二, 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有些惶恐的跪了下来。
“是微臣的过错,若是能早点将异动报给圣上,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还请圣上降罪。”
安静。
十分的安静。
仿佛过了年那么长, 头顶的皇帝才突然大笑一声, 道:
“爱卿心细如发,做事又周全。若非你提醒, 今日众位怕是都生死难料,如此大功,何错之有啊?”
“朕不仅不会罚你,朕还要赏,要好好地赏!”
见皇帝话里带着明显的高兴,而不像先前那般,苏贺南知道此事是过了,肩膀顿时一松,再次磕头道:
“是圣上洪福齐天,佑我大齐……”
然而——
不等他把提着的那口气松完,就听皇帝继续道:
“朕记得爱卿几月前刚得了一个女儿,听说生的玉雪聪明,连太后都夸赞有福气。”
“普通的赏赐,侯府自是不缺的。朕看老三跟你的女儿倒是相配,不如就与苏家结为儿女亲家,爱卿看如何啊?”
苏贺南:!!!!
苏贺南险些没一口气撅过去。
老天爷啊!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
难道苏家的命运,真的像女儿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了吗?
明明他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改变婚约,可是事情发展都偏离了这么多,为何还会走上这条老路?
难道真的是人胜不过天?
巨大刺激下,苏贺南连思考的能力都忘却了,脑中只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
而一旁站立的群臣们,却不约而同的艳羡起来。
虽说有太子和大皇子在,三皇子跟那个位置基本无缘,可无缘也有无缘的好处啊。
况且,往常不受重视的三皇子,今日可是露了大脸,是他与禁军同时发现了逆党的异动,并出声提醒皇帝。
虽说不等他表现什么,禁军便快刀斩乱麻,将逆贼悉数拿下。可对这个儿子,皇帝今日可是大加赞赏,也怪不得要奖赏苏侯爷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想起三皇子。
想到这里,不少人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三皇子母家不显,可景阳侯府却根基深厚,手握赫赫战功,这何尝不是对三皇子的一种奖励呢?
看来从今日起,这位默默无闻的小皇子,也要开始崭露头角了。
下臣们的眼神交流,皇帝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怎么理会。
只是盯着苏贺南道:
“怎么?难道朕的老三,爱卿还看不上眼?”
这话就有点重了。
再不得宠,那也是天潢贵胄,谁敢嫌弃?
“自然不是。”
苏贺南忙应道。
可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他不舍得诅咒女儿早夭,拿她的年龄说事,便只能搬出祖宗:
“只是圣上也知道,祖上曾告诫过,苏家世代只可忠于圣上一人,不能参与任何党争,在这之前也从未有与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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