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见辞见她目光一直在闹闹手里停留,急忙出声解释:“我发誓,最近真的只给她吃了这一块,还不是我拿给她的,是她一直哭,怎么哄都哄不好,妈看不下去了才让她吃的。”
温宥安本来也没想责怪他,见他反应这么大,不由苦笑,“裴见辞,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班主任了,也不是你老师。”
裴见辞疑惑嗯了声,似是没搞明白她的意思。
温宥安叹口气,“我是说,你现在完全没必要这么怕我,我又不吃人。”
闹闹啥也没听到,就听到最后一句,惊恐张大嘴巴:“妈妈你要吃人吗?”
温宥安:“……”
裴寂也愣了下,随即轻笑出声,被温宥安瞪了眼才堪堪收住。
裴见辞倒想在她跟前硬气起来,但有些恐惧是根植于骨子里的,就比如他对他哥。
他不怎么走心地转移话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侄女再好,裴见辞也不想天天被她闹腾得睡不好觉,裴父裴母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于是带娃的重任又落到了他这个德华身上。
更何况她这个小侄女即将要迈入“猫嫌狗不待见,爸妈寻短见”的年纪,芳龄二十三,四年育儿经验的裴见辞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眼望得到头。
温宥安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顿觉惭愧,裴寂却毫无负担地报了个时间,等挂断电话,温宥安皱着眉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同龄的人都在毕业旅行,让裴见辞在家帮他们带孩子,确实说不过去。
裴寂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是你还不够了解他。”
“???”
下一秒,裴寂拿起手机在她面前晃了眼。
上面是转账接收的消息提醒。
顺带几条感谢的话,都是裴见辞发来的。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裴见辞更喜欢钱。”
“前天那场赛事输了,他们战队再接不到投资就要面临着解散。”
前天裴寂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不过裴见辞没明说,只是旁敲侧击提了几嘴,毕竟急的不是裴寂,他权当没听懂,今天这通电话多少有点儿威胁的意思在。
“对现在的裴见辞来说,只要解决了资金问题,其他的自然都不是问题。”
温宥安:“……”
是这样吗?
说是这么说,温宥安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原本定下的二十天缩短了一半,确定返程的前一天,两人去了薰衣草故乡普罗旺斯,算是给这段旅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回来路上经过一个主题花店,以薰衣草为主,搭配各种花卉,看得人眼花缭乱,温宥安本想下去看看,不过见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等回过神,裴寂已经下车了。
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男人穿着普通的短袖长裤,只戴了墨镜,防晒都没涂,很快皮肤就被晒得泛红。
温宥安有些不忍心,拿上帽子过去帮他戴上,裴寂让她回车上等着,后者不肯,他也不再坚持,将人拉到身侧,帮她挡住一半儿的太阳。
原本还跃跃欲试的女生见两人姿态亲密,瞬间没了兴趣,关掉还没来得及加上的社交账号,专心排自己的队去了。
等了半个小时,温宥安有点儿口渴,恰好旁边有家咖啡馆,问裴寂要了现金之后就跑去买咖啡了。
两杯expres,不过她那杯是双倍水量的,买回来在队尾搜寻一圈也没看到裴寂人。
这时排在两人前面的那位金发碧眼的女生刚好买完出来,经她提醒,温宥安才意识到裴寂已经进去了。
花店的门很窄,两个人就能堵死,她不矮,但在体型普遍占据优势的欧美人里就显得格外瘦弱,温宥安不想凑这个热闹,走到一旁的玻璃窗前老老实实等裴寂出来。
没来法国之前,她曾一度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事实上,裴寂完全没给她这个机会,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裴寂早就注意到了温宥安,挑花的空隙时不时往窗外看一眼,她似乎很无聊,总是盯着不远处的角落发呆。
等他挑完,她也回过神,往窗边挪了几步,正对着花店躲避刺眼的阳光。
花店老板娘看见了,昂着下巴问裴寂:“est-ce e c&039;est votre petite aie i se tient devant fenêtre ?”
裴寂跟着看向窗外,很轻笑了声,掏出钱包付钱,“non,c&039;est l&039;aour de a vie”
隔着玻璃,对话其实听不真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一句话他的声调往上扬了些。
只可惜,她完全听不懂。
等裴寂出来,温宥安把咖啡塞给他,接过那束包装精美的铃兰玫瑰左右看了会儿,故作不经意问他:“你刚刚和老板娘说了什么?那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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