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好久才把这张放上去的,没想在裴寂这里,还是一样的效果。
早知道他就把两人一起钓鱼的放上去了,左右都会吃醋生气,没准气狠了就直接自己过去了,那就没他的事儿了。
当然,容奕只敢想想,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出声替他解释:“您说的那位贺先生应该是和朋友出去玩,两拨人恰好碰上,于是就一起了。”
“还一起喝酒?”
裴寂额头青筋突了突,拿着平板的手指攥得发白。
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喝醉了就抱着人乱……
一想到那天晚上她对他做的事儿,可能也会发生在别人身上,火气就从胸口彻底涌了上来,拳头握得嘎吱响。
容奕默默往后退了步,确定平板直线飞出去砸不到自己,才稳了稳心神说:“太太只喝了一点儿,喝完就回帐篷休息了。”
鬼知道那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夜里温度骤降,要不是多穿了几件,恐怕他就要躺在医院里汇报了。
这么想着,他小声嘀咕了几句,谁知男人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阴郁仿佛打翻了的砚台,浓得能滴出墨来。
他有些犯怵,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声音太大被他听到了,就见男人沉着脸拨了个电话过去。
只是,回应他的只有机械的女声。
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回复。
“容奕。”
容奕正走神,被突兀的嗓音吓一跳,更可怕的是声音的主人发现了这点,幽幽扫了过来。
他颤颤巍巍应下,“您说。”
“你打给她。”
她是谁不言而喻。
容奕不敢耽搁,找出相应的联系人,按了拨号,没等几秒,界面就变成了通话中。
不断跳跃的数字以及那一声“喂”,仿佛两把利剑悬在头顶,他小心翼翼去看男人的脸色,还没看清,手机就被人夺走了。
“什么时候回家,我去接你。”
虽然生气她拉黑他,裴寂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
知道老板在问出这句话时,就已经有了妥协低头的意思,容奕自觉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边的回复。
裴寂皱着眉拿开手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男人此刻的脸色已经没法形容了,握着手机一言不发,容奕犹豫片刻,委婉提醒他:“手机里有很多重要文件还没备份。”
话落,一个眼刀子飞了过来。
容奕立马改口:“是我忘了,已经备份过了。”
“……出去!”
另一边,温宥安刚从山上回到住处,正收拾行李。
目睹一切的陈僖仪不解问她:“你都打算回去了,怎么不让他过来接你?”
“我回我爸妈那边。”
“还冷战呢。”陈僖仪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咬了口说,“既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人给了台阶就顺着下呗,不然怎么办,还能离婚不成?”
温宥安终于抬头,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几秒又收了回去,把行李箱锁好竖起来。
“你说的对,但我也给过他台阶,他也没下。”
听她这么说,陈僖仪差点被嘴里的苹果呛着,好半晌才不可思议道:“这还是我认识的温宥安吗?幼不幼稚啊你们?”
“有什么问题吗?”温宥安走过来,拍开她的腿,把压在下面的手套抽出来戴上,“忘了打电话的确是我的错,我不否认。”
“我也第一时间道歉了。”
“也是他先不回家的。”
温宥安一直觉得就算结了婚,多了一重或几重身份,夫妻关系下,他们依旧是独立的个体,没必要把所有事情都捆绑在一起。
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有什么问题都自己解决。
就像刘悰那件事一样,裴寂帮了她,她很感激,如果没帮,那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更不会和他提这件事,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谁得为谁的人生负责。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只是想和裴寂搭伙过日子?”
温宥安皱眉,“我没这么说。”
“可你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陈僖仪支着脑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你不想麻烦任何人。”
“那如果对象换成叔叔阿姨呢,你还会觉得麻烦吗?”
温宥安被她问住了,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含糊不清说:“这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父母是亲生的,可既然打算共度余生了,那总不能拿另一半当外人吧,不然和搭伙过日子那种没有感情的婚姻有什么区别。”
“你想想,要是裴寂有什么事儿都不跟你说,你生不生气,伤不伤心?”
温宥安不说话了,准确来说是她无法想象到那个场景。
“安安。”
“其实知道你和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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