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问道:“苏白,你当真不怕, 当真不后悔?”
男子仰视着她, 忽而笑了出来, 清冷凤眸亮了亮,倏然显出些少年人的意气, “师兄,你的本名就叫陆逍吗?”
“我的本名吗?”陆溪月有些怔愣,没想到男子竟会在此刻问她这个问题,却仍如实地说了出来,“我本名,叫陆溪月。”
“陆、溪、月……”男子若有所思地念着,出神地看着她,低声呢喃道:“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低沉的咬字在寂静的屋内听来,生生多了几分情意,苏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这样看着便能把她刻入骨血,永不分离。
对上男子炙热的目光,陆溪月脸色微红,不自然地说道:“但是我更喜欢陆逍这个名字。溪月不过是阿爹为了纪念阿娘取的,就像清月一样,都是阿爹对阿娘爱意的证明。”
她扬了扬唇,“唯独陆逍两字,是我自己取的。”
苏白看着笑意明媚的红衣女子,像是夺走了这漫山春光于一身,耀眼而又夺目,不由温柔地颔首,如墨的眸子里潋滟着柔光,“好,就烙一个逍字。”
低沉的声音中非但没有恐惧,轻扬的尾音听着竟让人觉出几分宠溺,好像她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陆溪月一直紧绷的心神也随着男子浅淡的笑意安宁下来,对着窗外高声吩咐道:“寒姨,去拿一个炭盆进来。”
“庄主要炭盆做什么,她老人家身子骨又不行了?”端午站在院子里,一脸纳闷地问道,自从陆溪月恢复内力后,屋里再也没有点过炭盆,怎么今日突然又要找炭盆了。
大寒看了眼一脸茫然的端午,叹道:“少说几句吧,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端午越发迷茫,不依不饶地问道:“为什么我还是别知道的好,有什么是连我都不能知道的?”
大寒却没有功夫理会端午了,她知道哪怕她再怎么磨蹭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更加改变不了陆溪月的心意,终究只能从偏房里端出个没剩多少的炭盆,推门而入。
“庄主,炭盆来了。”
大寒一进门,便看到苏白驯服地半跪在陆溪月面前,一红一蓝两个身影,一坐一跪,却是莫名的和谐,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在两人身上,晕开淡淡的白色光辉,两张一样绝色的脸庞笼罩在晨光中缥缈似仙,她清楚地感受到,两人之间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大寒不由垂下眼眸,静静地将炭盆端到陆溪月身旁,放下火折子,躬着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待大寒离去后,苏白从容地转过身,拾起火折子,没有丝毫颤抖地点燃盆中炭火。
明亮的火焰“唰”的一下窜了起来,照的两人半边脸绯红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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