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这才跟苏容说:“臭丫头,冷不丁一瞧,差点儿叫我都认不出你来了。你这模样变化可真大。”
苏容挽着她胳膊,嬉皮笑脸,“如今母亲再仔细瞧瞧,我还是我嘛。”
大夫人点她额头,笑骂,“如今识得了,还是那个小没正行。”
她收了笑,感慨,“哎,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成为太女的母亲。”
苏容笑,“早知道,你是不是就不拿着扫帚追着我打了?”
大夫人瞪眼,“照打不误。”
她说完,又笑起来,“谁知道你那么皮,混蛋一个,偏偏长大了,这么有出息啊。”
她感慨,“当初你离开江州时,我总觉得你还是个小姑娘,谁知道进了大梁京城,帮太子做了那么多事儿不说,来了南楚,竟然连大魏都打败了。天下人人说你厉害,我却总想起,在江宁郡时,你小时候,皮的让我脑瓜仁疼,我生怕你长大后,嫁了夫家,被休回来。”
苏容好笑,“那时候,我觉得,找个俊秀的秀才,嫁了就是了,倒没想被人休。他敢,找揍呢。”
大夫人咳嗽,“你这想法,没让周顾知道吧?”
苏容也咳嗽,“没。”
她可不敢。
辛苦
这一日,苏容没回王宫,留在了周府,陪着老国公等人用了晚膳,与大夫人一起歇在了她住的院子里。
南楚王在回宫的路上不放谢远回府,而是拉着他,非要他去王宫,陪着他一块用晚膳,“谢兄,小七今儿肯定歇在周府了,孤一个人用膳多没意思?不行,你一定要陪孤一起。”
谢远不想答应,谁乐意跟他一块吃晚膳?但被南楚王缠的没法子,生拉硬拽,他只能跟着他去了王宫。
南楚王与谢远一起吃酒,唉声叹气,“小七不陪着孤用膳,孤好不习惯啊。”
谢远面无表情。
南楚王又说:“哎,小七的母亲来了,你看见没?瞧她们亲热的,我这个当爹的,在她面前都不吃香了。”
谢远依旧面无表情。
南楚王又说:“谢兄,你说小七以后不会都常常跑去周府吧?”
谢远不想答理他。
南楚王看着他,“你说句话啊。”
谢远冷笑,“让我说什么?你也住去周府?”
南楚王眨眨眼睛,“这适合吗?老国公会不会嫌弃孤?而且周府内住了好几位女眷,会不会不方便?”
谢远自斟自酌很是后悔被他缠着进宫,这顿饭是甭想吃好了。
南楚王也不恼“哎”了一声“若小七以后总跑周府,孤就住去你府里,还靠谱些。”
谢远这酒险些喝不下去,“你打住,我府中不欢迎你。”
“哎呀,谢兄,别这么小气嘛,就这么说定了,一旦小七跑去周府的日子,我就寻你一起吃饭,你不进宫,我找去你府里。”南楚王想出了法子,又高兴起来,“咱们俩,也是个伴嘛,你看看你,怎么又对孤冷脸了?小七生辰那天,你不是还哄孤来着吗?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谢远吸气,放下酒盏,“还喝不喝了?”
“喝喝喝,来来来。”南楚王连忙帮他端起酒盏,“一起喝。”
窗外的雪下的愈发大了,王宫内殿内,炭火烧的旺,暖意融融。
喝完酒后,南楚王拉着谢远,“谢兄,这雪太大了,你又陪孤吃了这么多酒,今儿就住在王宫吧!若放你这般回去,孤也不放心,得跟你一起去你的谢府。”
谢远也不想跟他争执这个,点头,“行。”
大雪下了一夜早起依旧在下,足有三尺厚。
第二日,一早,苏容起来上早朝,内侍们捧着朝服衣饰伺候她穿戴。
大夫人在一旁瞧着,在苏容穿戴妥当后,她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嘟囔,“这么大的雪,还要赶着去上早朝,天还黑着,真辛苦啊。”
不像她,可以回床上再多睡一个时辰。
苏容也觉得自己很辛苦,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她嘟囔了一句,转身走了。
大夫人没听清苏容嘟囔了什么,打着哈欠问身边伺候的嬷嬷,“她刚刚临走,说了什么?你可听清了?”
嬷嬷笑着说:“听清了,七小姐说赶紧大婚,她赶紧生个孩子,也能早些把王位脱手。”
大夫人:“……”
她笑骂,可真是可怜了我的小外孙,还不知道在哪儿做阿飘呢,就被她惦记上了。”,她又打了两个哈欠,躺回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这床可真舒服啊,告诉厨房,我不吃早饭了,睡醒了算。”
嬷嬷笑着点头,为她落下帷幔,关上了房门。
鹅毛大雪,北风呼啸,天黑路滑,苏容虽然准时到了早朝,但有些年迈的朝臣们,误了早朝。
见到她,朝臣们连连请罪。
苏容摆手,“这样的天气,老大人们还能起来赶早朝,着实辛苦,一切以身体要紧,特殊天气,误些时候不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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