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杀我?”南宫昕又恼怒,又难以置信,“你心慈手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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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自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若是让她杀南宫昕,她如今还真不想。
人性有多复杂,苏容自小得谢远教导,自是明白,但她也没料到,她一直想报仇的人,却其实不是真那么想杀她。
不管她说的对不对,不管南宫昕私心里真正为了什么,总之,她这么多年里,瞒着南宫家,就是给了她一条活路。
想想,也是难以理解,但事实却又是如此。
苏容笑了笑,“我不是心慈手软,我是心宽,能容得了一个杀我的人,就能容得了无数个。若是南宫峥投靠我,我想我也能容得下他,可惜,那也是个死脑筋。”
她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就当是为了这么多年,您在我身上这不可思议的苦心吧!我也不想杀您,留您照看南宫家的祖坟,也算报了您这一番栽培的苦心。”
“本宫不稀罕你的……”
“嘘。”苏容伸手放在唇上,轻嘘了一声,拦住南宫昕的话,“我父王这寝宫,既然您喜欢,既然他给了您不要了,就是您的了。您若是想自杀,您随意。我走了。”
她说完,真的走了,走出门槛,走出这处寝宫,头也不回,走到门口时,只对人吩咐,“人都撤了吧!”
“是,王女。”那名头领应是,挥手,将人撤离了。
被封了两三个月的这处寝宫,在这一日,解了封禁,而里面,滴血未染,无人伤亡。
南宫昕木木然地站着,伺候的人也同样回不过神来,他们都还活着?本以为,今日是死期了。
南宫昕忽然抽出头上的发簪,对准自己。
“王后娘娘!”有人惊呼一声。
南宫昕手一顿。
那人立即息了声,胆颤地看着南宫昕。
许久,南宫昕松开手,恨恨地扔了手中的簪子,又跺了一脚,“谁稀罕她饶我一命。”
金簪自然是不可能被跺碎的,反而硌得南宫昕脚疼。
伺候的人此时无人上前,也没人再开口。
南宫昕原地站了片刻,忽然一屁股坐下,恨恨道:“燕如珍与楚荣的女儿,他们的女儿,谁说本宫不想杀她?本宫就是想看看,她长大后,有什么能耐?有没有当年燕如珍以一人之力,止了大魏与大梁兵戈的能耐。本宫是为了楚荣吗?本宫凭什么是为了他?本宫才不是,不是。”
宫女嬷嬷太监默默地看着南宫昕,整座殿内,人人屏息,无人出声,这话是他们能听的吗?是吧?毕竟王后不是以前的王后了,听了也不会杀他们。
南楚王陪着周顾在礼部待了半日,见他上手极快,对自己的大婚事宜,有一百个干劲,心想着这小子为了自己的大婚,跟打了鸡血一样。幸好她女儿是王女,否则这若是往外嫁,他一准对他黑脸。
礼部尚书见王上将周四公子送来后待了半日还不走,实在是碍事儿,也耽误他的事儿,他还得一直陪着,于是,他开始隐晦地赶南楚王,“王上,您将王女自己留在王宫了?这都半日过去了,您放心吗?周四公子交给老臣,您只管放心,您还是赶紧回王宫去瞧瞧王女吧?”
南楚王一听,还真是,他立即点头,“行,那孤走了。”
他急匆匆向外走了几步,不放心地又回头,嘱咐周顾,“贤婿,别仗着年轻不注意身体,这么多人,你别太劳累了,晚上早些下衙,孤与小七等着你一起用晚膳。”
周顾头也不抬,摆手,“岳父放心,您快走吧!我会按时回王宫用晚膳的。”
南楚王点头,这才放心地转身走了。
礼部尚书心里感慨,他就从来没见过这般像父子的翁婿,周四公子在王上面前,跟亲儿子似的,不,亲儿子还要更恭敬些,他这是态度亲近又随意。
南楚王匆匆回了王宫,走在路上时,他方才想起,他早上与周顾离开时,苏容去见南宫昕了,南宫昕派人杀了她多年,如今可别又伤到她。
他进了宫门,第一时间问人,“王女呢?可安然无恙?”
守卫愣了一下,拱手回话,“回王上,宫里一切安平。”
南楚王松了一口气,安平就好,他匆匆往里走,又派人去打听苏容如今在哪里?今儿上午都做了什么?
很快,打听的人回来了,回话,“回王上,王女从王后娘娘的住处出来后,去了藏书阁,如今眼见晌午了,人已经出来了,听说王上回宫了,王女说去勤政殿陪您用午膳。”
南楚王点头,又问:“南宫昕呢?她怎么处置的?”
回话的人摇头,“没处置。”
南楚王愣住,“什么叫没处置?”
回话的人也不知,他短短时间,没能探听出更多的消息。
“行了,孤问王女吧!”南楚王匆匆往勤政殿走。
回到勤政殿,苏容已经在等了,显然她也刚到不久,桌子上的茶是刚到的,蒸蒸冒着热气。她刚净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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