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雪也露出笑容,“多谢先生。”
谢远承了这句谢,问:“王女呢?”
夜归雪目光落在队伍中不远处的马车上,车帘紧闭,他淡笑,“周四公子因护王上,受了重伤,至今没好,还不能走动,王女去车上看他了。”
谢远点头,有些好气又好笑,“如今她倒是会心疼人了。”
夜归雪不语。
谢远似与他闲话,“在江宁郡时,初见周顾,她便对他起了心思,那时每日相陪,十分有耐心,她本不是一个对谁都有耐心的性子,但却耐心的屡次试探周顾,连青楼都带他去,偏偏周顾也没跟她恼,那时我瞧着,他们虽两相生情,倒也没瞧出非到难舍难分的地步。所以,在她被人刺杀,得知自己身世,权衡利弊后,下定决心退婚,我并没有阻止,区区儿女情长,不过月余相处,如何就到情深似海的地步了,我教养长大的人,我有这个自信,倒是没想到,周顾这个自小被老护国公送去东宫,在秦太傅严苛教导下的人,却天生就了一副反骨,死活不依了。”
夜归雪安静听着。
谢远道:“我一直知道除了南楚王后派去江宁郡杀她的人外,还有南楚的一波人,在暗中窥探消息,后来猜到是南楚王的人。但着实没想到,他在五年前,得知自己有个女儿后,便又另为他谋了个媒,若是早知道,我不会同意老护国公送自己的孙子去江宁郡,我会提前将人拦了。他们彼此见不着,也就没这许多折腾人的事情了。”
夜归雪讶异地看着谢远。
谢远对他笑了笑,“这话听着,倒像是我不喜欢周顾,别误会,我是想告诉你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姻缘这事儿,乃是天定,谁也左右不了,不是你不好,也不是周顾比你多好,而是时也运也命也该也,不要因此自误。”
谢谢(二更)
夜归雪明白了,这是谢远在开导他。
谢远心中十分清楚,他教导出的苏容,有多讨人喜欢,夜归雪不见她还好,见了她又有她亲口应允过婚事儿,更没有不喜欢的道理。但时运命运就是如此弄人,她的心先给了周顾他晚来一步,也只能认了。别太纠葛放不下以至于误了自己。
夜归雪点头,“多谢先生,周四公子很好,归雪心里是服气的。”
若是早先还有些许不服气,但也被周顾来南楚后的所作所为给震服气了。他配得上苏容的喜欢。
谢远笑着拂了拂袖子,“他确实不错,但也着实任性,秦太傅与老护国公费心教导多年,倒头来,为一个女子抛家舍业,这若是我的孙子,我打断他的腿。”
可惜,他无儿无女,也无孙子,打断不了谁的腿。
夜归雪:“……”
“咳咳,谢伯伯,您能不能给我王夫点面子?”苏容听不下去了,探出马车,为自己的准王夫说话,“天下大义者,比比皆是,就不能有一个人有自己的私心?老护国公四个孙子,匀我一个怎么了?当年我娘为大梁功在千秋,我身为她的女儿,就想要一个人,哪里要不得了?我那太子表哥都没舍不得,您为了秦太傅与老护国公心疼什么?我觉得,您最该心疼的是我。”
“哦?我心疼你什么?”谢远挑眉,“你折腾了一遭,伤人伤己,还有理了?”
苏容很有理由,“我都要累死了,瘦了八斤,难道您不该心疼吗?我的王夫为了我累死累活,如今重伤还没好,听了您的话,又不好出来反驳长辈,您欺负了人,他憋屈,还要我来哄。”
谢远看着她,“你会哄人?”
苏容回他,“勉勉强强,您又没教我这个,如今全靠我自己摸索。”
谢远气笑。
周顾这时从车箱里探出头,对谢远拱手,“谢伯父,您说的对,但事已至此,我也无颜回去了,只能舔着脸做小七的王夫了,还望您以后多教导多包涵。”
谢远没好气,“行了,你们两个,少装模作样,我又没棒打鸳鸯。”
周顾扬起脸笑,“多谢谢伯父体谅。”
谢远不想理二人,转身对凤凌说:“吩咐人安营扎寨,今日就在原地休息。”
折腾这么久,他已撑不住了。
凤凌应是,立即传令下去。
营帐很快搭好,苏容扶着周顾下了马车,钻进帐篷里,周顾跟苏容小声说:“谢伯伯还说我为了你如何如何呢,他怎么不想想他自己,为了珍敏姑姑,不也赔进去一生吗?”
苏容好笑地看着他,“他是觉得你大好前途,何必荒废在我身上?替你可惜呢。”
“才不可惜,信不信我前脚走,后脚多的是人排队想做你的王夫?”周顾嘟囔,“对比他与珍敏姑姑当年,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他拉着苏容猜疑,“你说谢伯父是不是在嫉妒我啊?毕竟,他当年可没能和珍敏姑姑嫁娶相守。”
苏容被逗笑,伸手抱他,“好啦,我不是替你出头了吗?谢伯伯心里明镜似的,他是在夸你慧眼如炬呢。”
周顾怀疑,“真的是在夸我吗?”
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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