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点点头。
父女二人一边吃一边说,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聊苏容在南平时候的事儿,聊给了周顾一封亲笔的婚书,聊苏行则授命去冀北城任职,她会转道冀北,再跟他道个别,毕竟在边境时,人太多,都没能好好私下里说说话。
二人这顿饭吃了一个半时辰,才散场,苏容回自己的院子歇着,苏旭则去找赵嬷嬷和月弯,询问苏容都缺些什么,赶紧给她准备,路上带着。
赵嬷嬷对苏旭摇头,“大人无需准备,七小姐什么都不缺,从陛下到太子,再到京中各府,都送了七小姐不少东西,但七小姐喜欢轻装简行,都留在京城谢府了,只带了些随身所用,她嫌弃赶路累赘。”
苏旭道:“这孩子,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月弯在一旁道:“老爷放心,我家小姐说了,她亲爹没养她,她去了南楚,得好好让他养,吃他的喝他的花他的,您的就省着给大公子娶妻和给六位小姐做嫁妆吧!”
苏旭乐呵,“倒也对。”
他乐了一会儿,又伤感,“哎,我好好的女儿,便宜楚荣了。”
月弯道:“大夫人也这样说。”
不愧是夫妻。
苏容回江州,只为了看看苏旭,所以,在家里待了半日又一夜,第二日天亮,在苏旭和六位姨娘红了眼眶极其不舍中,启程离开了江州。
她离开后,苏旭转身,蹲在地上,双臂抱住自己,痛哭失声。
几位姨娘们都惊呆了,齐齐喊老爷。
苏旭一边痛哭一边说:“小七走了,彻底离开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她了。”
大姨娘劝道:“老爷,小七不是说了吗?等她在南楚站稳脚跟,便回来接夫人去小住,咱们乐意去,也可以去。”
“是啊,老爷,您快别哭了。”其他姨娘也劝。
苏旭道:“你们都能去,我呢?我走不了啊。”
三姨娘小声说:“您可以辞官嘛。”
苏旭:“……”
也是。
他顿时不哭了,站起身,用帕子抹眼睛,“你们都把刚刚的事儿忘掉,刚刚那个哭的没出息的人不是我。”
六位姨娘:“……”
她们齐齐对看一眼,憋着笑,附和,“是是是,不是您,刚刚没人哭。”
离开江州城,苏容坐在马车里,对月弯、赵嬷嬷、凤凌三人说:“父亲在我走后,指定得哭。”
“老爷最疼您了。”月弯道。
“是,父亲最疼我,明明只我不是他亲生的。”苏容揉揉脸。
她永远记着,从小到大,他父亲有多宠她,只要面对她的事儿,从来都是行行行好好好是是是,哪怕她跟人打架闯祸让家里往出赔银子,他也只苦着脸跟她说让她别再败家了,否则家里都快被她败没了,只能喝西北风了。
姐姐们小时候一个个的可嫉妒她了。
马车往北行驶驶离江州,走最近的路日夜兼程通往冀北城。
半个月后,来到冀北,城门盘查一番后,放她通行,她进城后,没走多远,苏行则便收到她来冀北的消息,匆匆迎到了街上。
他看着苏容第一句也是说:“怎么又来冀北了?是来绕路看我?”
苏容点头,“不看你一眼,我走了也不踏实,反正已耽误这么久了,不差再耽搁几日。”
苏行则戳穿她,“你是因为谢先生与周顾先后去了南楚,觉得有他们在南楚,自己多耽误些,应该也不会出大事儿,才这般不紧不慢吧?”
苏容道:“哪里不紧不慢了?本来打算在京城待十日,只待了三日,我走时,母亲不舍极了。”
她让苏行则上马车,“我只在你这里待半日就走。”
苏行则是骑马来的,一直跟在她车前说话也累,索性下了马,上了她的马车,“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人去做。”
苏容当即说:“不用让厨子做了,冀北有名的火烧醉鹅,我上次匆匆来,没吃上,就去醉鹅坊吃它吧!”
苏行则点头,“也好。”
祝福(二更)
这一次来冀北城,距离上一次不足一月,但冀北城有着明显的变化。
若说上一回的冀北城是阴云笼罩上空,整座冀北城是压抑灰暗的,那么如今的冀北城,就是明媚的活泼的,虽依旧是大冬天里,但处处透着生气。
这是新上任的州府,苏行则的功劳。
张家所有人入狱,朝廷命令下达后,张家被诛九族,因苏容为张茂求情,太子法外开恩,张茂亲母幼弟,免于死刑,判了流放。
苏容坐在醉鹅坊里,对苏行则竖拇指,“大哥,利害啊,短短时间,让冀北城换了一番风貌。”
“这要感谢张家那两位,在军中时,得知我要来冀北城赴任,便派了人助我。他们对冀北城最是熟悉,有人相助,我自然上手极快。”苏行则道。
苏容点头,一边啃着醉鹅一边问:“张茂的母亲幼弟被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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