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运,一定不能去大魏。
苏容见已将话都说明白,便不再多言,“你尽快联系,越快越好,趁着他如今人还没走远。”
她刚刚醒来时已打探了,张运带着那几万兵马,直接离开了,放弃攻打南平了。她猜测,大约是去找张平汇合了。
她也已飞鹰传书,让周澈拦住他。不知道周澈是否能料准他要走的路。毕竟周澈不是周顾。
张茂也想到了,急迫起来,在苏容离开后,立即让人去请江逐。
江逐也在养伤,但他能走能动,听闻张茂喊他,很快就过去见他,张茂简短与江逐说了联络他的人以及给张运送信之事,江逐一听,竖起大拇指,“七小姐高啊。”
张运那人,在昨儿那种情况下,显然是他自己已中了软筋散,却还能带着兵马撤了,便着实不简单。
他能看得出大势所趋,即便那时几万兵马人数虽然不少,但主将死,军心乱,而他又不能走不能动,保存实力,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才是明智之举。
这样的人,收了才有大用,若是不收,被他跑掉,才是浪费。
江逐道:“好,我这就帮你联络人。”
张运本人并不知道苏容也有了收了他的打算,他带着四万零几百兵马撤退出南平,心下十分遗憾又觉得荒谬。冀北军二十万兵马啊,竟然败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觉得,他父亲,大约是没有龙命的,否则他的长子嫡子最不可能对他背刺的人反戈了,他还清楚地记着张茂在城楼上杀冀北军的模样,而他的亲弟弟,带着二十万兵马,身为主将,因两次刺杀,彻底被周顾闯入军营杀了,他一个儿子也死了,虽然那个儿子没什么大才,但也不算多没用,再就是他这个儿子,他身中软筋散,带着这四万人落荒而逃。
这偌大的败笔,栽在了南平城,他都觉得,这一切,都荒谬又可笑。
但事实上,栽了就是栽了。
十五万兵马,丢在了南平城外,他都能预料到,即便他带着这四万兵马去与他父亲汇合,他也夺不下大梁的皇位了。
出师未捷,败在南平。
但无论如何,他也得去找他汇和,否则他一时也不知,自己该走什么路,暂且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不能落在苏容和周顾手里,他知道那两个人想杀他。
毕竟是因为她,苏容差点儿被南宫羽杀死。
他一边撤退一边让人打探着朝廷的援军,他知道必须避开,万万不能与朝廷来援南平的援军撞上,否则,他没把握打赢朝廷的援军。
他走了三日,这一日,听探子禀告,朝廷的援军,就在前方百里外,但在前方十里外,有个岔路口,可以避开朝廷的援军。
他问:“朝廷的援军,是谁带兵?”
“好像是周澈,周家三公子。”
张运点头,“哦,也是个庶出。”
对比他,这个周澈,其实是不足为惧的。
他问:“多少兵马?”
“十万。”
张运沉默,“避开。”
十万兵马,是他一倍之多,还是要为惧的。
于是,他带着人,特意从十里外绕路,又进行了扫尾,隐藏了踪迹,怕被周澈发现。
周澈也果然没发现,但张运又走出两日后,有探子报,“三公子,前方百里外又有朝廷的援军。”
张运愣住,“又有?什么人带兵?多少兵马?”
“是,好像是周家的二公子,周深带兵,十万,从京城而来。”
张运问:“这回能不能避开?”
“怕是不太容易,因为这一片山林稀少,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张运咬牙,“想法子,避开。”
实在不行,折回去,到山林深密处,再避开。
他刚吩咐下去,便有一名黑衣人从后方追来,这人面对几万兵马,面不改色,拱手,“在下赵离,请见三公子。”
赵离是大公子张茂的人,一直帮张茂暗中做事,张茂离开冀北时,没带他,将他留在了冀北。
有人报于张运,张运挑眉,“真是赵离?”
“是。”
“让他来见。”张运如今早已解了软筋散,收起腰刀。
赵离由人解了佩剑带到张运面前,见张运通身疲惫,坐在矮丘的一块山石上,山风凛冽,他一身萧冷。
亲笔信(一更)
赵离多看了张运两眼,对他拱手见礼。
张运看着赵离,“你来找我做什么?大哥投靠了朝廷,在南平城楼上反杀冀北军,无论他如何选择,你都是他最忠实的狗。如今我与大哥,也算势不两立,你来找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赵离直视张运,“在下正是奉了大公子之命,来给三公子送两封信。”
“哦?什么信?”张运呵了一声,“大哥还有信给我?不会是抹了毒的信,想毒死我吧?”
赵离摇头,“三公子可派人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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