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雪抿了抿嘴角,温声道:“伯母放心,我不怨她。”
是他自己过于自信,没把握机会。本以为下场的人,又重新上场,在他意料之外。
早到(二更)
大夫人留夜归雪叙了许久的话,本来还要留他用晚膳,当听说他与二殿下燕礼有约,才作罢。
她亲自将夜归雪送到门口,对他道:“明日你几时走?伯母出城去送你。”
夜归雪连忙道:“伯母不必送,明日王女与秋莹送我就好。”
大夫人笑道:“也行,既然有他们送,那我明日就不送你了,不知你下回何时再来大梁?若是归时不太急,也可去江州家里坐坐。虽然你与小七已退婚,但你们交情仍在,做挚友相处,也无不可,咱们家何时都是欢迎你的。”
大夫人这话说的漂亮,但也是出自真心,她是实打实地觉得,夜归雪与苏容,哪怕不做夫妻,也可做挚友,只要不敌对就好。
夜归雪笑着答应,“好。”
他上了马车,对大夫人温声道:“天色寒凉,伯母快回去吧!待下次来接秋莹时,我再拜会伯母。”
大夫人连说了两个好字。
夜归雪马车离开后,大夫人折返回院子,没回自己的屋子里,而是找去了苏行则的屋子。
苏行则正在看冀北的卷宗,是那日离开东宫时,太子亲手拿给他的,他送周顾回来后,便待在屋子里看卷宗,夜归雪登门后大夫人没让人喊他,也没人打扰他故而他并不知道夜归雪来。
大夫人顶着一身寒气进屋,苏行则抬起头讶异地看着大夫人,“母亲,您没午睡?这是又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夜归雪来了,来与我道别,坐了一个时辰,陪他说了说话。”大夫人坐下身,叹了口气,“没别的事儿,我来找你,就是想与你说说话。”
苏行则放下书卷。
大夫人径自道:“哎,我就是觉得,夜归雪这孩子,也是极好的。”
苏行则不置可否,夜归雪的好,所有人都瞧得见。
大夫人继续道:“他五年前就在准备做王夫,一千八百个日夜,严以律己,不敢懈怠,那十万兵马的虎符,也是他为了小七,九死一生夺到手的。折腾一场,五年慌度,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如今空手而归,你说他心里真的甘心吗?”
苏行则也不知道。
大夫人问他,“要搁你,你甘心吗?”
苏行则沉默片刻,摇头,“若我是他,自然是不甘心吧?”
“是啊,我也觉得他怎么能够甘心?”大夫人叹气,“他说他不怨小七,我瞧着他不像说假,看起来是真不怨。但人非圣贤,岂能忍受如此空手而归?他若不怨小七的话,但又心里不甘心,那他当该如何?”
“不怨七妹,说明他不会与七妹作对,会继续支持七妹?但若不甘心的话,那……”苏行则顿了顿,“重新夺回七妹?让她放弃周顾?”
“难!”大夫人摇头,“你七妹那个人,你该清楚,她若不是喜欢极了周顾,是绝对不可能因为心软,退了夜归雪的婚的,毕竟,无论怎么看,但凡叫来个傻子看,都能看出来,她选夜归雪,对她最有利。但偏偏如今感情用事,回头反悔,选了周顾。”
“您也说感情一事,由不得人了。”苏行则看着大夫人,“所以,母亲在担心夜归雪会因为不甘心出手?对付周顾?”
“兴许吧!我也就是胡乱担心。”大夫人无奈道:“谁让你妹妹喜欢周顾那小子呢,你妹妹喜欢谁,我自然要向着谁,不希望他出事儿,希望他好好的。”
苏行则失笑,“母亲宽心吧!兴许您想多了,也兴许周顾并不惧。”
“也是,反正我也是白操心,管不了。”大夫人站起身,“罢了,我就是跟你说说话,不说憋得慌,如今跟你说说心里就好多了,行了,你忙吧,我也累了,得去歇一会儿。”
她说完,也不等苏行则答话,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夜归雪出了东四胡同后,直接去了明月楼。
他到的早,比与二皇子燕麟约定的晚饭时间早了半个多时辰,不过燕麟已经更早地到了。
小伙计将夜归雪引到天字一号房后,燕麟讶异地看着他,“夜二公子,这么早便来了?本殿以为你会晚到些时候。”
夜归雪道:“顺路便来了,二殿下到的更早。”
燕麟看着他,“本殿是心里惦记着与夜二公子的合作,待不住,便早早来等,”
夜归雪在燕麟的对面落座,对他道:“二殿下直言吧!在下明日一早起程,时间并不宽裕。”
燕麟点头,本来他与夜归雪的交情,也没有几分闲话多说也没意义,便对他直接道:“南宫家找到了我岳父,许诺若我岳父能够杀了苏七小姐,南宫家便甘愿奉上半数家财。夜二公子知道,南宫家的半数家财,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而我岳父养兵,缺的就是银子。虽然国库这些年,流入冀北的银子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不少,但若想打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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