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换太子的打算,就是不知不觉的,不想太子的权利和声望过大,大过他,那将他这个帝王摆在何处?千秋史书上是不是在这一朝这一代,只知太子燕回声,不知他帝王燕启?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燕回声来到后,对皇帝见礼,又看了一眼冯畅,冯畅赶紧给太子殿下见礼。
皇帝示意燕回声坐,对他道:“朕今日见了夜归雪,与他商议了苏容之事,他此次来大梁,是带了南楚王的命令而来。”
皇帝将与夜归雪之间的谈话,与燕回声简略复述了一遍,倒是没避开冯畅,冯畅整个人都听惊了,心想传言果然是真的,原来苏七小姐真与珍敏郡主有关系,竟是母女。
这身份这干系可真真是太大了,怪不得陛下和老护国公都找他要银子呢。
协管(二更)
燕回声听完皇帝的话后,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他的好父皇,这些年扶持他的大哥二哥,户部的银子都被掏空的差不多了,他以前一是不知苏容的存在,二是压根就没准备与大魏打仗,故而花钱如流水,国库的钱袋子不停地往外流,不是流向南平侯府,就是流向平西将军府。
如今得知了苏容的存在,又因夜归雪带来了南楚王的王命,两相之下,大梁要做好兴兵的准备,这样一来,军饷需要国库大笔支出,一下子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户部拿不出银子,他的好父皇便将他找了来。
燕回声看着皇帝,“父皇喊儿臣来的意思是?”
皇帝也看着他,“冯畅在这里,朕已经询问过他了,户部的存银不足以支撑开战。但南楚王那里,从夜归雪带来王命的态度可以看出,南楚王态度坚决,要堂堂真正认回苏容。所以,朕想询问你的意见,你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燕回声转向户部尚书,“冯大人,国库到底还有多少存银?”
冯畅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回太子殿下,还有不足千万两。”
偌大的大梁国库,存银不足千万两,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普普通通一个富商,兴许都能拿出百万两。
燕回声盯着冯畅看,冯畅头恨不得低到地缝里去,燕回声沉默地转回身,无声地看着皇帝。
皇帝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的脸色在燕回声无声的注释下,也有些挂不住面皮,但他这个帝王在儿子面前,还是要维持住帝王该有的尊严和威仪,只能绷紧脸皮。
燕回声倒是没说什么,默默地看了皇帝两眼后,收回视线,道:“劳烦冯大人查查,这些年,国库的银子除了赈灾外,都流往何处了。”
冯畅心里最清楚流往何处了,陛下也清楚,他相信太子殿下也清楚,但既然清楚,还这样说,太子殿下必有用意,他小心翼翼道:“流往何处,也不能要回来了啊。”
燕回声道:“动用了国库的大笔银子,总要为国库做出相应的贡献或者政绩。再者,兵马粮饷,有充足之处,若国家有需,也该一马当先才是。”
冯畅心里叫了一声好,太子殿下这话的意思是告诉陛下,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岳家拿了银子,别不干实事儿。另外,他也别出了什么事情,只找他这一个儿子,也该把那两个受他扶持的人揪出来跟着一起想办法。
他偷偷抬眼,看向皇帝。
皇帝自然不是傻子,也明白了燕回声的意思,他绷着脸点头,“太子说的对,冯爱卿,你去查吧,查出来后,报与朕。”
冯畅应是。
皇帝又对燕回声道:“即便是这样,恐怕也只是能解决一时的燃眉之急罢了,不是长久之计。”
燕回声自然知道,又道了一句,“父皇,肃清朝局吧!”
皇帝蹙眉,“怎么个肃清法?”
燕回声建议,“瑞安王手里的几桩大案查个水落石出后,还望父皇不要心慈手软。有如此财力本事在京中豢养死士的作乱的,抄一次家,怕是就能抵得上半个国库了。”
皇帝顿时坐直了身子。
燕回声看着皇帝,“父皇,先皇晚年,便是毁在心慈手软,贪官污吏横行,贪腐之风败坏朝纲,您还正值盛年,如今大梁朝局还可挽救,还望父皇不要犯先皇之大错,悔之莫及。”
皇帝听他说他正值盛年,这四个字一下子砸在他的心坎上,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渐渐老去,而他的儿子一日比一日成长强盛,等着接替他的位置,这想起来就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儿,也是这几年让他最讨厌燕回声的地方。但如今,他站在他面前,说他正值盛年,是不是也表示他的潜在意思是父皇您的时间还长,真无需对他这个儿子如此防备忌惮犹如仇敌?
皇帝审视着燕回声。
燕回声目光平淡,与皇帝对视。
父子二人之间流动着一种无声的气流。
过了许久,皇帝松了紧绷的面皮,对燕回声道:“你说的对。”
先皇临终前,下了罪己诏,又将他叫到床前,嘱咐他莫要步他后尘。可是这么多年,他却忘了先皇临终之言,忘了当年的大梁岌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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