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俗一愣。
不等他开口,谢临又道:“让我猜猜,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将大佛寺住持座下首席大弟子都能收买,就算是皇子母妃,怕是也做不到,因为你是聪明人,知道搅合进皇子夺权,不是什么好事儿,弄不好,会不得善终。而佛门求的便是一个善终善果。唯一的理由,便是你那一直找的妹妹,让你这么做,而你那妹妹,不像你所说的一样,目前在南平侯府,想必她就在京城。”
忘俗面色不变,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他无奈道:“谢小王爷,仅凭猜测,便断定是贫僧害人,无论贫僧说什么,王爷不信,老护国公不信,谢小王爷看来也不信了,那贫僧还有何话可说?”
谢临摇头,“不、忘俗师傅,你还是有的话可说的。”
他凑近忘俗,贴在他耳边,对他低声道:“你知道的,我母妃那个人,有一颗向佛之心,最爱礼佛,每一年都要去大佛寺一次,而每次都要拉拽上我陪他,我这个人,不爱端坐在蒲团上跟着她一起礼佛,所以,我总是偷偷溜出去,满寺院的跑,多数时候,都爱往后山跑。而后山最高处的望月峰,可以一览整个大佛寺的景象,我坐在那里能看到我母妃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了,派人找我,我好赶紧冲回去自己的房间装身子不舒服。”
他回忆道:“大概是三年前吧,我在望月峰上竟然看见了忘俗师傅与一位女子抱在一起,彼此哭了许久,那人身着宫装……”
忘俗整个人血液倒流,一瞬间浑身僵硬。
谢临似乎没看到他的表情,继续往下说:“距离得太远,我听不到说什么,也看不到那女子的具体模样,只能隐约看清那宫装女子的穿戴,心下十分好奇,待我回了大佛寺,便自己偷偷观察,哎,你猜怎样?还真让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人。因那人与我母妃坐在一起,头上的朱钗、腰间的环佩,都很是特别,宫廷御造。”
忘俗脸色惨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谢临后退了一步,看着忘俗,“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哪怕我是瑞安王府的小王爷,不能碰触的事情,也千万不要去碰触,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了,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所以,这事儿啊,我谁也没说,连我母妃也没告诉。”
他看着忘俗,“忘俗师傅,如今陛下把你这件案子,一并交给了我父王,而我呢,也被我父皇和陛下一起揪着跟着查这个案子,自然是想立功的,毕竟也得让陛下看到我的本事,才好在我科考放榜入朝后,重用我不是?”
他捻着手指,“所以,是你自己交待,还是我顺着宫里那人查你?若是真叫我查起来,不管那人有没有干系,可就都卷了进来了。兴许到时候你想护,都护不了。”
保护(二更)
忘俗看着谢临,脸色煞白,抖着嘴角,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谢临也不急,耐心地等着他。
过了许久,忘俗才闭了闭眼睛,沙哑地问:“谢小王爷,若是贫僧交待是何人主使贫僧,你可立誓,答应贫僧,绝对不牵联出你看见的那人。”
谢临看着他,“忘俗师傅,你大概弄错了一件事儿,你即便不说,我也能去查,只不过案件进展慢而已,我为何要跟你立誓?”
忘俗白着脸看着谢临,一脸的倔强,“若是你不能保证,贫僧死也不说。”
谢临“呵”地一笑,“行啊,那我就先去查那人,拔出萝卜带出泥,总能查出些东西,忘俗师傅你要清楚,但凡是宫里的女人,手脚没一个干净的,不禁查的。”
他抬步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忘俗师傅,你可要想好了,只要我走出这个门,你再想找我,可就没用了。”
说完,谢临干脆利索地往外走。
忘俗手攥出青筋,在谢临要迈出门槛时,出声,“谢小王爷留步。”
谢临慢慢转过身,看着忘俗。
忘俗开口:“贫僧说。”
他松开紧攥的拳头,“贫僧只求谢小王爷,在贫僧交待后,求谢小王爷看在贫僧主动交待的份上,勿要将那人牵扯进来,她与此案无关。”
谢临痛快点头,“我也不是吃饱了撑的非要给自己招惹麻烦上身,只要忘俗师傅交待出主使之人,与本案无关的人员,我自不会徒惹麻烦。”
忘俗得了谢临这一句话,咬牙道:“是大皇子妃。”
谢临眯起眼睛,走到一旁摆放的桌前,提笔开始书写供词,“详细经过。”
忘俗点头,既然开了口,便开始交待大皇子妃如何使人找到她,用他在意的宫里那人威胁她,三年前不止谢临瞧见了宫里那人,大皇子妃不知怎地也知道了宫里那人,故而以此威胁他。
他见谢临快速落笔,刷刷刷不停书写,他顿了一下,“谢小王爷,你答应过贫僧不牵扯出宫里那人,但这供词……”
“你放心,你的供词,我要拿回去查是否如实,才能上报,毕竟牵扯大皇子妃,事情太大了。若我查出与宫里那人无关,我呈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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