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吸了吸鼻子,小声跟在周顾身后嘟囔,“京中有钱的人还是多,这大中午的,一个个的,可真有闲钱来喝这么贵的酒。江宁郡那笑迎客的酒娘子可真是会做生意,迎客坊才开了两三个月,就赚疯了,已被人盯上了,再这么赚下去,拦了别的酒坊的财路,早晚得被人找麻烦。”
周顾仿佛没听到,径直由小伙计带去了楼上包房。
“咦?你提前订了包房吗?这包房难订的很。”谢临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你是早就打好主意,拉着我过来让我请你喝酒的?”
“不是,突然兴起。”周顾总算回了他一句。
“那你运气可真好,一来就有包房。”谢临把楼梯踩的哒哒哒响。
二人来到包房,临窗摆放着桌椅,周顾走过去坐下,对谢临说:“把你钱袋子扔给他,让他照着咱们说好的上酒点菜。”
谢临嘴角抽了抽,后悔如实告诉周顾自己有多少钱,还想试图挽救自己的钱袋子,“咱们俩,喝不了十二坛吧?”
“我说喝得了,就喝得了。”周顾示意他先给人钱,免得喝醉了,人事不省不结账。
谢临无语,只能把钱袋子扔给小伙计,对其吩咐,“里面有两千五百两银子,拿下去给你们这里的掌柜的,让你们掌柜的给上十二坛酒,其余的银钱上一桌子菜。”
小伙计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豪的主,痛快地应了一声,拿着钱袋子乐呵呵地去了。
谢临万分舍不得,心疼地捂住心口,“唔,我的钱袋子。”
周顾不理他,靠着窗懒散地坐着,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想起了在江宁郡那一日,苏容想要救江行,拖着她约了江行去醉鹅坊密谈,也是那日,他就这么在酒楼里从上往下看,瞧见穿街而过刚到江宁郡的谢临。
光阴斗转,也不过才两三个月而已,如今他人回到京城,与苏容已退婚了。
真是星辰易幻,人心易变。
谢临见周顾盯着窗外瞧,也探头向外看,熙熙攘攘的人流,他什么也没看到,他疑惑地回过头,不解地问周顾,“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竟然让你不错眼睛地看。”
“没什么好看的。”周顾收回视线。
谢临觉得周顾十分不对劲,对他试探地问:“我听说苏七小姐在科考开考之日入的京,入京第一日,便运气很好地当街撞上了端华郡主,然后就被端华郡主请入府中做客了?不止没受磋磨不说,还让人大跌眼镜,竟然成了公主府中的贵客,被待为座上宾?”
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京城都传遍了,他听说时,目瞪口呆半晌,一个劲儿地追问是不是真的,皆回答是真的,他还不相信,命了人去查,查来查去,半分不假,真是由不得他不信了。
他见周顾不说话,好奇地问:“你与苏容,是不是吵架了?”
周顾嗤笑了一声,依旧没答。
谢临确定了,他与苏容真的吵架了,他絮絮叨叨地劝他,“哎呀,你在江宁郡时,脾性不是很好的吗?怎么回到京城自己的地盘,你便故态复萌了?脾气又差了?你这可不行,是谁说的,女儿家要哄着的?对了,是我姐。她一直对我耳提面命,让我收敛着点儿脾气,否则将来没人嫁我。”
“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多话?吃了炖八哥?”周顾嫌弃地问。
谢临瞬间哑声。
小伙计带着人抱了一坛坛的醉花饮进来,逐一摆在桌子上,足足摆了十二坛。紧接着,又有人端着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进来,然后,又有人用托盘盛了茶壶茶杯进来。
掌柜的亲自来招待大主顾,笑呵呵地说:“原来是周小公子和谢小王爷,两位贵客临门,蓬荜生辉,您二位在咱们东家那里记过名号,说只要见着您二人来了,酒水原价,但菜钱和茶水钱就免了。”
他说完,将钱袋子还给谢临,“里面还剩一百零二两银钱,谢小王爷收好了。”
谢临本来以为会一分不剩的,没想到还有这个优待,他着实惊喜,“你们东家可是叫兰娘?”
在江宁郡,他去笑迎客买过几回酒,那位酒娘子似乎知道他跟周顾交情好,一起住去了太守府,每回都少收他几两银钱,客气和善的很,他知道是看在苏容的面子上。
掌柜的笑呵呵地点头,“正是。”
谢临放心地收回了钱袋子,承情地打包票,“你们东家在江宁郡时与我结了个善缘,今儿又这般给面子,以后迎客坊若有麻烦,只管派人去瑞安王府找我,爷多的大话不敢说,小麻烦还是能帮着解决一二的。”
掌柜的等着就是这句话,笑呵呵地作揖,“那就多谢小王爷了,小人就不打扰了,您二人慢用。”
他刚要退下,被周顾喊住,“等一下。”
掌柜的连忙停住脚步,看着周顾,洗耳恭听,“周小公子,您只管吩咐。”
“吩咐倒不必。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东家,你刚刚说,我与他在你们东家那里记过名号,说只要见着我们来了,便有优待,是什么时候都有?是这一次?还是以后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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