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接过,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陆封严的这篇文章,没找出什么问题,但她觉得不应该,于是,又仔细看了,思忖片刻,对燕回声肯定地道:“若我不是读的矛盾之处。”
她手放在一处,指给燕回声,“您看这里,是不是刻意在调转笔锋?也正因此,从这里开始,他的文章,开始走向了一个拐点,虽然甚是细微,衔接得不突兀,通篇读下来,也整体流畅,让人激扬澎湃,直呼是一篇好文章。但再三细细琢磨,却能看出,正是从这里开始,露出走偏的锋芒之意,这份藏在笔锋之后的刻意,做得隐晦至极且不着痕迹,若不是我今日见了他的人,与他近身打了一顿饭的交道,也觉得由文章观人,他就是这样的人,并不会觉得有丝毫违和。”
苏容说完,感叹,“这篇文章的确写的绝,很是深入人心,入木三分。”
她说完,又猜测,“周顾一定没近身接触过陆封严,否则不会是对他这个评价。”
燕回声听她两次提到周顾,都就事论事,十分平静,抬眼看了她一眼,按下心中的心思,温声道:“他的确没接触陆封严,那一日,京中各地才子相聚在聚贤楼论策,他与你大哥、谢临一起去过旁听,冀北才子赵立安代表的保守派对阵川西才子陆封严的激进派,据说陆封严当日口风犀利,很有诡辩之才,与他这篇文章剑走偏锋,另辟蹊径,倒是一般无二。当日在聚贤楼聚众无数,后来伦策后,他的言论也传遍京城,所以,无人怀疑陆封严是特意为之,只当他人如其名。”
他说完,又道:“若当日聚贤楼也是他刻意为之,那就不奇怪了。据说,当日孤那大哥和二哥,都去过聚贤楼。较孤年纪小的几个弟弟,也去凑了热闹。”
“您没去?”苏容问。
“孤没去。”燕回声摇头,“父皇盯着孤呢,孤不好去那里。”
他这么一说,苏容便清楚,看来皇帝盯太子盯的很紧,竟然已经到了他一个储君,连踏足聚贤楼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地步了,她叹了口气,“陛下就不怕大皇子二皇子其他皇子谋权谋利?他们能去,您就不能去?”
“他们不是储君,父皇便感受不到他们的威胁。”燕回声道:“而且,他们名声不及孤。”
苏容明白了,无语地看着燕回声,“太子殿下,您做储君,做的差不多有个七八分满意就得了?做什么要做的太好?”
燕回声一时无言。
苏容又叹气,“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先破局,让陛下对您放下戒备。”
她出主意,“要不,您先出个错?十全十美的人,搁在寻常人面前,都会让人忌惮,更何况您是储君。”
燕回声问,“孤该出个什么样的错?”
苏容眨眨眼睛,“既伤不到根本,又能让您喘口气,且让陛下觉得您还年少轻狂,不足以对帝位和他手中的帝王权利构成威胁。”
燕回声轻叹,“你以为孤没想过?秦太傅一早就提过,但这个太难了,一旦做得不恰当,便会起反效果。”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又怎知父皇不就是在等着机会抓孤的错处?一个小错,父皇兴许会放大,孤那大哥和二哥以及弟弟们便会推波助澜。”
他无奈地道:“坐在孤这个位置上,其实,容不得出半丝差错,兴许,一个差错,便会万劫不复。”
苏容吓了一跳,“那还是算了,您还是好好地做完美太子吧!”
她没直面过皇权,也没见过皇帝,的确是不该瞎出这个主意。
她连忙打住这个话题,对燕回声道:“还是说陆封严吧!”
燕回声颔首,微笑地宽慰她,“孤倒也没到每日谨小慎微胆战心惊的地步,只不过前些日子收拾了江盛一族,在江州的动静闹的有点儿大,已引得父皇不满,才不好再有动作,科考过后,孤避开这个风头,便不必再如此小心翼翼了。”
苏容明白了,“这样啊,那我懂了。”
她笑吟吟地道:“这个陆封严,前三甲定有他一席之地。科考后,我让凤凌多去与他接触,若是能够拉拢到东宫,便将之拉拢到东宫,若是不能,也要让他保持中立,至少不能投靠别人。”
燕回声颔首,“这样也好,孤当前并不需要所有人都必须拉拢到东宫阵营,只需朝中的中立派能够多一些,一直保持中立就好。”
苏容打了个响指,“好,交给我。”
科考(二更)
苏容在太子书房待的功夫不短,回到玉珍阁时,就见凤凌一脸哀怨。
桌子上摆了从承继斋带回来的各式糕点,整整齐齐的,一块没动。
苏容很满意,“还不错,没偷吃。”
凤凌见她回来,立即捏起一块糕点开吃,“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容也开吃,“嗯嗯,你不是,你通过了我对你人品的考验。”
凤凌:“……”
他的人品到了如今,还用考验吗?
苏容不等他问,便给他解释,“我跟太子殿下探讨了一下今儿遇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