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时还热闹的街道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店家已经挂出打烊的牌子,屋梁悬挂的灯笼随着夕阳沉落逐渐亮起。
没有看到灯泡我,也没有烛火,阮鲸落好奇上前打量,发现里面是巴掌大的鳞片在发光。
这是什么?用电池的吗?没看到有电线。
陆首秋看了眼,无所谓道:哦,那个啊,是龙鳞。
哈?什么鬼,从没听说过电灯还有这个牌子,怪生僻的。
烛龙的鳞片啊。
阮鲸落翻了个白眼,你能少讲点这种不切实际的神怪故事吗,真是服了。
实话都不信,陆首秋耸耸肩,烛龙就是烛九阴咯,这家伙就是行走的火山,每次来找她玩都会烧掉半个农场,她损失惨重,就把烛龙列入黑名单,不许再来,现在那家伙应该还在地心趴着睡觉。
烛龙每隔百年就会换一次鳞,新的鳞片长出来,旧的鳞片就送来给她当照明用,攒了这么久,现在农场的灯笼都用的鳞片,她还做了点小改动,夜晚就会自动亮起,挺智能的咧。
阮鲸落已经跟她签了雇佣合同,以后不管在农场看到什么都得接受,并且在退休之前不能离职,这也是合同条例上写的,阮鲸落没看就签字,不怪她的吼。
白天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鼓楼的结构,二层以上的地方也没有上去看过,不知道会在这里住多久,阮鲸落还是挺好奇的,不过上去的楼梯有道小门挡着,门上有锁,她也不好让陆首秋打开,她跟陆首秋也没有多熟,加上今天,也才相处过三次而已。
真不去啊?陆首秋蹲在房门口,小眼神很幽怨。
想带阮鲸落去鬼寨吃宵夜,可是这人不赏脸,非说已经吃饱了,现在不想出门,让她没事就回自己房间待着,别来跟前转悠,真是比她这个农场主还大牌,到底谁是鼓楼的主人啊。
听说守门人来了就跑回家看热闹的狸花猫也窝在她脚边,正睁着圆溜溜的琉璃眼打量在铺床的阮鲸落,心想这个生人倒是长得比之前的都好看,就是不知道惊不惊吓。
带过来的被套床单很旧,也没有洗,阮鲸落不太想用,就管陆首秋借了一套新的,是那种很传统的靛青色,植物染色的扎染工艺,布料看着像是老织布机织出来的。
她套上薄被,拎起来抖几下,说:我真吃不下,你想吃就自己去。
这跟她认知里的农场很不一样,不仅有集市、村落,还有夜市,有够离谱的,完全赶得上旅游古镇了。
但她也是真的吃饱了,店老板送的两个竹筒饭有一个就在她肚子里,快把肚皮都撑破了,她没陆首秋那么能吃,肚子跟无底洞似的。
陆首秋低头抠鞋面上的刺绣,没有搭子,自己去怪没意思的,想拍照都没人帮忙拿手机。
这话说的,在自己来之前也没见有其他人啊,难不成之前都是跟鬼去吃的啊,她都服了,这人真能作妖,小情绪一套套的,一会儿疯疯癫癫,开心的不得了,下秒就eo到想死,一天八百种状态,她都快被搞疯了。
陆首秋虚虚抬眼观察阮鲸落的表情,要气死了吧,吼吼!发现阮鲸落很容易被气到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后,她就很肆无忌惮,动不动就作两下让对方浑身冒怨气,这可都是她的乐趣跟精神食粮。
阮鲸落才不陪她发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问: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看来陪她去吃夜宵这件事真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陆首秋也没有郁闷多久,很快又活蹦乱跳,像打了鸡血一样,永远都有活力。
明天早上六点半,大门口边上有间小木屋,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在里面休息,平时主要的工作就是看看大门,别让外来车辆开进农场,再一个,如果农场里的人丢了东西,你要帮忙找,en陆首秋想了想,又换了个说法,意思但凡是农场里发生的事,就算再鸡毛蒜皮,只要有人来找你,你都得去解决。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阮鲸落后悔床铺早了。
陆首秋无辜,有问题吗?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着,阮鲸落没好气道:没有,您是金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跟她之前干的保安工作差不多,每个月挣那点窝囊费,尽受窝囊气,也是什么屁事都要管,现在的她落魄到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哪还有资格挑三拣四。
陆首秋非常欣赏她的识时务,还找出两套黑底彩绣的衣服给她,上班穿。
阮鲸落接过,上班时间是早上六点半,那下班时间呢,一个月休几天?
就算没有工资,也是要问清楚的,不能稀里糊涂的上这个班,陆首秋说鼓楼只有她跟自己住,那就是说晚上大门那边是没人守的,可别让她从早上守到半夜,老黄牛都不带这样用的,会累到猝死。
正常是七点下班,放心啦,不会让你连轴工作的,夜班的人我已经在找了,嘿嘿,不过,一这样笑准没好事,在没找到之前就辛苦一下你咯,守到晚十点,要是能延长那就更好啦。
阮鲸落咬牙,气急败坏道:你这个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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