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把眼前的心上人翻来覆去从里到外地折腾了一番,原本以为凭她的养气功夫,今日一定可以平常心相待,要是阿萦害羞还能安慰一番。
没想到倒是自己不停地在害羞,阿萦看上去就仿佛那一觉根本没睡过,淡定得叫人心都要凉半截了。
顾怀萦微微侧着头看她,轻声问:阿容,你认识,其他的我吗?
容汀在这一声没头没尾的问话中愣住了。
而顾怀萦已经在对方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你认识。顾怀萦这么说道,却仿佛松了口气似的。
那些突如其来的偏爱和好意,那句突如其来的我很爱你,仿佛在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中,终于落到了实处,让顾怀萦几乎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自己是不是会为此而失望。
容汀张了张嘴,吐出来的声音忽然有些哑了。
阿萦,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想起来了?
只是一些推测。顾怀萦回答。
推测怎么也不可能突然推测到这么离谱的事情吧,又不是纯宁在写话本子。容汀扯出一个笑容,但看上去并不好看。
她并没有非要隐瞒顾怀萦的心思,只是这个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怀萦平淡的面孔,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慌来。
就好像她们之间的那一层仿佛不存在却又切实存在的屏障,其实从来没被打破过。
顾怀萦的目光有一丝不知所措,像是不知道容汀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
容汀意识到自己似乎吓到她了,很快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深深吸了口气,才温柔地问道:阿萦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你会生气吗?因为我最初对你好,另有别的缘由是因为别的什么人
顾怀萦只是说:南陵,传说,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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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喃喃地接上这句话:是同一只蝴蝶,死去的蝴蝶和第二日再次飞起的蝴蝶,是同一只蝴蝶吗?
曾经的阿萦也这样问过,她当时的回答是
是的。顾怀萦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因为如此,竟让她看上去异常真诚。
顾怀萦说:那都是我。我只是有些,吃惊。
容汀微怔地问道:吃惊什么?
顾怀萦很轻地皱了下脸,一点点困惑似的表情。
但她很快再次看向容汀,脸上竟然带了点笑意。
吃惊,居然会,这样选择。顾怀萦说道,但好像,又,可以理解。
若是在遇到容汀之前,有人告诉她,她会为了某个人承受巨大的代价,落下南陵奉天殿最深最不可测的咒法,她想必会觉得荒诞可笑。
但正如遇到容汀前,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挣脱身为天圣女应有的死亡,背弃奉天殿背弃南陵虽然并非她对那个地方抱有什么情感,只不过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罢了。
但如今,既然这从未想过的第一件事,她想了,做了,并且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如此一步一步走下去,会做出另一件事,似乎也并非不可想象。
顾怀萦在这一刻忽然感受到,自己终究有什么是缺失的。
可容汀是个奇妙的人啊。
顾怀萦生来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既然从未见过,那为她破什么样的例,似乎都并非绝无可能。
容汀张了张嘴,满腹疑问还没吐出口,轿撵喀喇一声落了地,福禄公公在轿子外唱道:请陛下,昭妃娘娘落轿。承吉日,诸位娘娘拜会。
祭天之后是宫宴,后宫众人已经在等待了。
似乎无论什么疑问,现在都不是询问的最好时机。容汀敛起神色,变回了那个矜贵冷淡的皇帝,先一步下了轿撵。
众妃嫔齐齐跪下,她们在跪她,但又不是在跪她。
她们是在跪皇帝。
见过陛下。
容汀摆摆手示意免礼,侧过身向轿中伸出手。顾怀萦就这么搭着她的手,轻轻提着裙摆,安静地走下轿撵。
眼前是乌压压的人,顾怀萦依旧认不清每个人的脸。只勉强辨认出,富怡贵人正悄悄朝着她眨眼睛,抓着怀中白猫的一只脚,打招呼似的朝她挥了挥。曾几次去思寥宫的淑贵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中,身形摇摇欲坠。那被下了毒命不久矣的高个子贵人目光如刀削,又转过头用帕子捂住嘴,拼命压抑咳嗽的声音。
站在众妃嫔之前的,是当初宴席坐在她对面的美人,身份在后宫中似乎最高,目光淡漠神色端宁,只是在看到她们牵着的手时,眼角微微一跳,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仿佛在问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狐狸精。
这难不成是什么血缘牵系,所以兄妹都喜欢同一款吗?
长公主可是当众陈了情表了白的啊!
这日后该怎么发展?
一时间,谢虞只觉得长公主和陛下脑门顶上都冒着点绿光。
盖头
宫宴很安静,几乎寂静无声。
所有嫔妃端坐在自己的席位,哪怕惯常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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