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卿却收回了目光,淡然道:“正如姜阁主所说,人交予镜月阁,任凭处置,汀浔山庄便不参与了。”说罢,他便揽住沈青蘅,回眸对应文君道:“师姐,走吧。”
他话音落下,一道虚空撕裂在眼前,三人眨眼间消失在了火后的扶桥舟山。
只留下应文君一句:“从此汀浔山庄同镜月阁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昏暗的夜空中,唯余白衣半截翩翩落地。
“他们当真会救章师叔吗?”沈青蘅紧握着温时卿的手,垂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大概会吧。”温时卿淡然答道。
应文君此时已然冷静下来:“他们要救便救吧,来日我定要亲手了结了他。”
三人落在汀浔山庄门前,却意外地不见一人踪影,整个山庄透着古怪的气息。三人迈步向前,应文君和温时卿首当其冲,沈青蘅跟在身后正欲向前走,温时卿却猝然转身将人猛地一推。
紧接着应文君转身:“二极结界?!”她说着,立即尝试朝前走了一步,果真被面前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二极结界,只进不出,从内强行攻破整个结界内的人都会遭到同等反噬。
而此时,整个汀浔山庄都被包围其中。
事态似乎比温时卿预想的还要严重。
“沈青蘅,你现在就去清查司请援!”应文君厉声道。
“你们怎么办?”少年一人在外神情紧张,他不过十九岁,却在此等解难时迫不得独当一面。
“不用担心我们。”温时卿柔声道:“你千万小心。”
“好。”少年轻吸一口气,郑重点头,转身前突然道:“温时卿,生辰快乐。”
“母亲,等我。”
说罢,少年便御剑而行,径直朝着清查司的方向而去。
“十一,此次劫难会很快过去的对吧?”应文君看着少年的背影,轻声道:“我其实曾同师父修了算卦,阿蘅年少时我曾为他算过一卦,但从未和别人说过。”
“说他命途多舛,虽成大器,但终身孤独。我从未与人说过,阿蘅从前从未出过任何意外,直到上次……”应文君说着笑了笑,收回目光道:“我算的卦象从来是不准的。”
“师姐。”温时卿一直沉默着,直到对方说完才开口道:“如果可以,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应文君笑了笑,是难得一见的正经。温时卿沉默地看着对方,两人对视片刻轻声道:“走吧,里面的人还等着我们。”
顺着水帘而过,溪水潺潺流动,越过那道虚幻的门直至汀浔山庄,一阵寒风肃杀,卷起枯木落叶。
“师姐,师弟,恭候多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二人回眸看去,是平日里为人和蔼却最是老奸巨猾的岳和玉。
“三师兄。”应文君转身冷眼看向面前人,在他出声的那一瞬登时警惕了百倍。
“师妹怎的如此不悦?”岳和玉依旧笑着,一如平时和众人打闹的模样:“还有阿琰也是,和我下棋时可是很开心的。”
“岳和玉!你到底想干什么?!”应文君不再客气,厉声怒斥道,此时若是再和对方磨时间,那只怕一切就来不及了。
“我想干什么?我能想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去送死好不好。”岳和玉像是真的在关心二人,演得也像极了一个爱护师弟师妹的师兄。
“这便是你说的谁人不像飞升吗?岳和玉。”温时卿并不意外他会选择和李安宜同队,但还是将对方的话拖出来再说了一遍:“你一个人当真能打过我?”
他弯了弯头,笑道:“当然打不过师弟,但若是不只我呢?”
他话音刚落,几个身影自四方落下,将温时卿和应文君彻底包围。
岳和玉握着手中的玉笛,笑问:“现在呢?”
汀浔前尘(卅一)
“事已至此,又何必再装神弄鬼。”
清查司地处极北, 想要去那里定然要过闵河路过玄夜宗,沈青蘅御剑而行也是极快的。既是在如此重要关头,他知道自己定然是要万分小心, 自然也知道此途定然不会顺利。
果不其然,在离玄夜宗不远处他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一身黑袍挡住了沈青蘅的必经之路。
沈青蘅在不远处停下, 看着面前人的背影道:“事已至此, 又何必再装神弄鬼。”
对方闻言转身,只是这一次那张脸上不再有遮挡。
“小师叔。”沈青蘅冷眼看着面前人, 玄剑已经握在手心中。
“阿蘅,你这是做什么?”李安宜勾着唇角, 打量的眼神不加掩饰, 说话的声音颇有调笑的意味:“你怎么不是温时卿在一起?他不要你了?”
不等沈青蘅回答,他又继续道:“也是, 他也是这样扔了我呢。”
沈青蘅闻言手中的剑又紧了紧, 二话不多说径直朝着对方攻去, 凶狠一剑打折杀气的灵力四处溢出, 对方却不以为意, 甚至还笑着接下他的攻击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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