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名门修士不当,却去做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明明是魔尊,却和他在这儿溯洄尘秋的过去。
“温时卿,看路。”应淮序冷不丁提醒道。
温时卿骤然回神,眼前早已不再是沸反盈天的霖栖院,而是绥封城千里外的汀浔山庄。只不过此时的汀浔山庄早已荒废,斩天道后没人再留在那儿。
“汀浔山庄。”应淮序一字一字慢慢道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汀浔山庄?!”江深还未从刚刚的情绪里缓过来,只有姜有仪一人发出了感慨。
“你曾回过这里?”温时卿问,问的自然是尘秋。
尘秋平静下来,吐了口气回答道:“未曾。”
所谓溯洄,并非溯洄中咒者所经历的过去,而是与他相关的过去,这也正是溯洄的艰难所在。
眼前的谢青寒正把周岸停放进棺内投入永川湖中,明明曾扬言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却又在此时将他的尸体带回了永川。
永川——曾经连接着天上的地方,天道驾于碧湖之上,以湖之灵泽滋养,得以生辉。自斩天道,天道灭、长桥断,永川再无灵泽。
从前依湖而建的仙门纷纷转移,唯余着破损不堪的汀浔山庄。
谢青寒将周岸停的尸体带回了永川,因为他那割不断的兄弟情谊,而祁暮山里众仙尊衣冠冢里鎏清仙尊与琋觉仙尊的共葬终是不能圆满。
一切似乎该在这里告终,可为何当初的周原灵却变成了无父无母的江深?
王琋自尽数月后,南月宗。
谢青寒继任掌门一职,他不顾众人阻挠设宴庆喜,邀请了修真界各门派前来参加。众人暗地里为周岸停感到唏嘘,与小人结交。
出人意料的是,谢青寒在宴席上将周岸停高歌了一番,豪饮诉悲,仿佛这世上没有比他对鎏清之逝更悲痛的人。
以此为媒,他立下大志,再没有人会不信服他这个意外上位的掌门。
大殿之上,众人举杯共饮,唯有一人不曾举杯。
那人金冠束发,金纹白袍,正襟危坐,芝兰玉树。他正是玄夜宗当下最有能力的弟子,盛传玄夜宗下一任掌门的应淮序。
那时的应淮序即将成为仙尊,被众星捧月,仙途无可限量。
而刚得到众人认可的谢青寒得意忘形,当众便要拂了玄夜宗的脸面。
“恕在下冒昧,这位弟子可是对在下有何不满,大可当众提出,我谢青寒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有什么不足,我定然改正。”
谢青寒以在下自称,看似放低身段,实则刻意凸显自己心胸宽广、待人宽和。
要知道,应淮序从来不是个愿意被人当垫脚石的人,更别说还回头给他一刀的这种。
“谢掌门倒是大度,只不过我今日来不过是为了悼念鎏清,没时间与你举杯共酌,教你做事。”
应淮序气性大,与玄夜宗交好的门派都知道。可今日来这南月宗的门派属实过多,应淮序一番话还是让大殿内一片哗然。
“应淮序!今日出门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应淮序旁边的师兄急红了脸,应淮序却依旧冷着个脸,可谓是面不改色。
谢青寒被应淮序怼得面红耳赤,却因为刻意伪装的大度而发作不得。
大概是觉得无趣,应淮序直接当众起身要走,一个身着南月宗家袍的弟子却匆匆走了进来,打断了他前行的脚步。
“掌门!掌门!周小公子高烧不止,连尘秋先生都束手无策了。”那弟子就那样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谢青寒慌忙地用法力堵住了那弟子的嘴,将他拽到了自己的旁边。
此时的徐柏裕因为与谢青寒意见不合,再加上身体不适,只得提前闭关,没参加此次的宴席。
门内大大小小的事儿早早便归为了谢青寒管,所以出什么事儿自然也是来找谢青寒。让人始料未及的是,竟有如此不懂礼数的弟子当众将家事宣扬出来。
当下,不管众人是觉得他对师兄遗孤照顾不周还是对周岸停更有利根本虚情假意,他都必须赶去看周原灵。
因为不管怎样,那是他师妹的孩子。
谢青寒赶到霖栖院时,整个院子充斥着孩提刺耳的哭啼声,而尘秋正束手无策地站在声源处。
“掌门。”尘秋疏远地喊道。
“你就莫要再笑话我了,这孩子如何了?”谢青寒苦笑道。
尘秋闭着眼摇了摇头,无奈又不忍地说:“血脉堵塞,高烧不止,只怕是凶多吉少。”
负责照周原灵的女人在一旁听得眼眶发红,谢青寒诧异道:“怎会如此严重?”他以为不过是夜里不慎着凉得了风寒而已。
不想,竟然已经是不治之症,连擅长医术的尘秋也束手无策。
周岸停的遗孤在此时得了不治之症,若查不出缘由,那这便是一瓢泼在谢青寒身上洗不去的浑水。
而他才刚刚尝到甜头,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他几度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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