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杀害的, 你知道吗?”
梁国靖目光闪烁,手上不停地扣弄指甲旁的倒刺。
中指上的肉已经被撕下来一小块, 流了不少血迹, 血迹沿着指甲蔓延, 最顶端指甲缝里黑漆漆的,全是泥。
林瑄禾厉声道:“你不承认也没用,你绑架蒋莉是事实,而且年龄也够了, 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起来。”
听到这话,梁国靖身体一颤, 恐慌地抬起头,磕磕巴巴地解释, “我不是,我没有……”
林瑄禾道:“有没有不是你说的算的,你难道没有控制蒋莉的自由?”
跟在林瑄禾身后走进来的严姿慌乱地看向她。
蒋莉的确没承认是梁国靖将她绑架了,她甚至还在帮梁国靖说好话, 瑄禾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妥。
不过正是这不妥的话, 让梁国靖彻底乱了阵脚,“怎么可能,我没有控制她,是她自已愿意的,我们都商量好了,我们……”
林瑄禾捕捉到关键信息,“你们商量了什么?”
梁国靖一怔,闷闷地低下头,又不吭声了。
林瑄禾心底明白了几分。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梁国靖的回答和蒋莉的答案大差不差。
他说他和蒋莉是朋友,知道蒋莉住在招待所,所以给她送饭,仅此而已。
严姿几乎就要相信他的话了。
林瑄禾听后,却只是冷笑一声,道:“笑话,她一个活生生的人,需要你天天去给她送饭吗?还说没有软禁她?!”
严姿的逻辑这才被林瑄禾纠正过来。
对哦,蒋莉一个好好的人,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迹象,干嘛非要窝在招待所里,让梁国靖去送饭?
“我……她就是不乐意出门嘛,我有什么办法。”梁国靖嗫喏道,“反正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你去问她。”
林瑄禾就真地站了起来。
严姿忙跟着起身,好奇道:“不再问问了吗,他没说实话。”
“问不出来什么的,”林瑄禾直勾勾地盯着梁国靖,当着他的面儿,毫不避讳道,“他们二人不是情侣关系,蒋莉宁可旷工也要待在招待所里,明显不是自愿的,两个人选择一起隐瞒,只能说明,他们在隐瞒比绑架更重要的事情。”
严姿一怔,“比绑架更重要?”
林瑄禾轻松地笑笑,“是啊,比如……杀人。”
在听到“杀人”二字时,梁国靖的耳朵动了一动,肩膀在颤抖。
林瑄禾收起笔记本,转身离开审讯室。
队里的人聚在一起,重新梳理线索。
唯一气定神闲的人是刘法医,“你们可别忘了,凶手砍了许春英很多下,他对许春英充满恨意,瑄禾说的情人的说法,我不赞同。”
田琳道:“如果是因爱生恨的话,就说得通了,男人嘛,做得出来。”
在场的男人们有被内涵到。
刘法医瞪了田琳一眼,“我们才不会这样做,什么因爱生恨,男人哪有这么小气?你去监狱里看看……”
刘法医一顿,不说话了。
田琳问:“去监狱里看什么,你说啊。”
刘法医讪笑一声,“你别说,监狱里还真是男人多。”
男性同胞们,可真给他丢脸!
晏昀等二人说得差不多了,才道:“有没有其他想法,什么都行,不切实际的也可以,全都说出来。”
眼下大家都没有头绪,一时间谁都没有吭声。
唯独林瑄禾举起了手,“我觉得这起案子,现在有一个显著的特征。”
大家伙儿都好奇地看过来。
林瑄禾小脸严肃,“这起案子很乱,格外的乱。”
刘法医哭笑不得,“这算是特征吗?”
严姿也不太理解,“是啊,这不能算是特征吧,对我们破案好像没有帮助。”
晏昀挥挥手,示意林瑄禾继续说。
林瑄禾道:“我觉得可以算是特征,你们想一想,我们最开始是查许春英的案子,因为梁国靖回到现场,所以我开始怀疑梁国靖。我们还查到梁国靖似乎给许春英写过情书,当然,我们现在没找到情书,这些是许春英好友的证词。查到梁国靖后,我们又发现,梁国靖的父亲梁大勇在不久前遇害,就在我怀疑梁国靖是杀害父亲的真凶时,梁国靖故意甩开了警员,去见蒋莉。”
“蒋莉是被新牵扯进来的人,她和梁国靖的关系就更奇怪了,在我们看来,这分明是一起绑架案,但蒋莉却选择帮助梁国靖。”
“这起案子,最开始只是要查许春英而已,牵扯进来的人却越来越多。”
“如果只是单纯牵扯进嫌疑人来也就罢了,但梁大勇遇害的时间点是不是太巧合了些,他的死,和许春英究竟有没有关系?”
林瑄禾说到这里,大家都沉思起来。
她说得没错,许春英的案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乱,从一个人身上,能牵扯出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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