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禾扫了一眼女尸,确定死者年纪不大,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她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不出意外,是机械性窒息死。
林瑄禾蹲在女尸旁,试图从她脖颈处的勒痕找出破绽,判断凶器。
严姿跟在最后,她深吸几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这次没再躲到林瑄禾身后。
严姿问:“凶器是什么?”
“有花纹,没有遗漏任何纤维,”林瑄禾思忖着,“不是普通的绳子,但是什么绳子会形成这种纹路?这应该是编制好的绳子,而且比一般的绳子粗。”
“这样哦,附近可能会找到凶器吗?”
林瑄禾抬头看向四周,“尸体是顺着河流漂下来的,得先验尸,确定死亡时间,再结合水流速度判断起始位置。不过她是被卡在桥下的,不知被卡了多久,判断起来恐怕有些困难。”
刘法医拎着勘测箱走过来,一见林瑄禾就乐呵呵道:“怎么样,要不要干脆直接来当法医算了,我看你很有天赋。”
林瑄禾笑笑,“我还是算了,队里都有您了,不需要我啦。”
严姿挺惊讶的,她小声问道:“瑄禾,法医学的知识你也学过吗?”
林瑄禾解释,“看过相关的书而已,只知道皮毛。”
“可不仅仅是皮毛,”刘法医说,“基础知识掌握得可牢了,比我带的实习生强!”
严姿更是惊讶。
瑄禾的优秀,好像都没有尽头呢。
她要好好和瑄禾学习,做一个称职的警员,不给爸爸和爷爷丢脸!
刘法医粗略检查一番,很快得出结论,“估摸着已经死了十几个小时了,就时间推算,死亡时间在昨天下午吧。有被性/侵的痕迹,另外,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尸体上甚至没有特殊的伤疤,也未做过手术。”
刘法医的话一说出口,气氛便有些沉重。
严姿不懂,她小声问林瑄禾,“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现在没有线索可以证明尸源,”林瑄禾也叹口气,“如果找不到尸源,破案的难度会很大,只能回去碰碰运气,看看死者的家属是不是已经报案了。”
若女孩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还好,还有人惦记着。
万一是什么边缘工作者,身边没有亲人,上班的舞厅也不会管她们的死活,根本不会有人报案。
若是如此,再想破案,就难多了。
晏昀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偏头看向所长,“谁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什么情况?”
“附近的村民,”所长朝一个身材干瘦的黑矮男人招招手,“你来给晏队说说当时的情况。”
男人小跑着过来。
他似乎有些怕晏昀,点头哈腰半晌,才赔笑道:“我家就在附近的村子里,今天早上驮着我女儿想去城里买点儿东西,路过这边时,就看到她躺在河上了。”
晏昀指了指桥,“桥下面?”
“对对,”男人连连点头,“可吓人了,白花花的,我女儿差点儿被吓晕。我以为是谁在这里游泳,壮着胆子下来,才发现人是不动的。警官,我看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作孽呦!”
晏昀没有回答,而是问:“你看她眼熟吗,会不会是附近村子里的人?”
“没见过,从来都没见过,你看她细皮嫩肉的,长得还白,一看就是城里的姑娘嘛!”
男人说得没错,这河的上游经过新市。
如果女孩是从上游一路漂下来的,城里人多眼杂,想找到尸源,就真的很难了。
在晏昀的安排下, 后续工作陆续展开。
刘法医将尸体运回局里进行解剖,小李勘察现场,裴远去查附近的村民和第一发现人。
林瑄禾原本是该和晏昀一起回局里的,但她不肯走。
她想看看, 现场会不会留下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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