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有。
“你说真话,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她从愤怒转为微怒,陆惊泽弯了嘴角,莫名其妙地笑了。
他这一笑很突兀,又意外好听。焉谷语看呆了,讷讷地坐在他腿上。以前,她总觉得他笑起来很空洞,不带一点感情,而这一下,似乎有点感情了。
“助兴药。”说完,陆惊泽习惯性地在她脖子里蹭了蹭,仿佛在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骗人。”焉谷语晓得他在说假话,倒也没生气。他额前的碎发扫到了脖子处的皮肤,她忍不住往旁躲去。“别这样,好痒。”
“偏要这样,主人再不赶我走,我就忍不住发情了。”陆惊泽伏在她颈侧,低低地说着,每一字都滚烫无比。
“别喊我主人。”明明他才是主导的人,却喊她主人。焉谷语臊地不行,颊上绯红,清艳撩人。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只敢亲亲他,没胆子做更近一步的事。“这不叫发情。叫情动。”想起拍卖会那晚,她再一次纠正他。
“不。”陆惊泽回了一个字,后头便没了。
焉谷语不解他要说什么,眨着眼没接话。
许久许久,焉谷语来了困意,眼皮几次合起又强行撑开,然而亵衣下的触感依旧清晰,她忍不住道:“你……”
“睡吧。”深吸一口气,陆惊泽抱着她放到床榻上,顺手拉过被子掖好,“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办到。”
话音一落,陆惊泽转身飞速离开。
他人是走了,可这帐帘内的热气却没消。焉谷语摸上滚烫的面颊,心头又甜又涩,她出神地望着陆惊泽离去的方向,直至困意席卷。
清早,微风拂过,“哗啦啦”,檐上的风铃响了。
“啊。”焉谷语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她紧紧揪着被子,不安地拢起了眉心。
这回的梦跟上回又不大一样了。她梦见自己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端坐在新房里头等人,至于新郎是谁,她没梦着。
说真的,她还真想瞧瞧新郎是谁,转念一想,她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穿的不是凤服,嫁的人也肯定不是他。
这一想,焉谷语愣住了。她,居然在为没嫁给陆惊泽而失落。
“哼。”她重重地捶了一下身前的锦被,分不清是恼还是羞。
“小姐可是醒了?”揽月在外头问道。
“醒了。”焉谷语出声回应。
没一会儿,揽月推门而进,面上笑容灿烂,一副喜不胜收的模样。
焉谷语系好衣带起身,不禁觉得她今日有点奇怪,问道:“你笑什么,姨娘给你涨月银了?”
“没有,不过比起涨月银,还是这事更让奴婢高兴。”揽月放下面盆和洗漱用具,将茯苓荷叶粉抹在骨刷上头,弄好了才递给焉谷语。
“那是什么?别卖关子。”焉谷语接过骨刷,俯身对着痰盂细细漱口。
揽月将布巾放入面盆,嘴角弧度放大,“今早,奴婢听人说辛府出了怪事,辛小姐一早起来不知被谁划破了脸,跟疯了一样地在闹呢。哈,这帝都城里谁不知道她宝贝那张脸跟什么似的,每日都用羊奶泡一遍,还日日请人调理肌肤,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活该。”
“她被人划破了脸?”焉谷语手上动作一顿,纵然她不喜辛逐己,但还不至于为这事窃喜。
女孩子家毁了容,那该多痛苦。
“嗯。”揽月开心地点着头,解气道:“奴婢想起她这些年对小姐做的事便觉得她讨人厌,破相好啊,遭报应了,看她往后还敢不敢出来见人。”
“好了,别说了。”焉谷语继续漱口,心下顿觉诡异。
辛逐己好端端的为何会破相?难道她惹了什么人?
不知怎么的,她眼前骤然浮现出一个人来。焉谷语喝下漱口水搅了搅,悉数吐在痰盂里。
确实,这像是陆惊泽会做的事,毕竟梦中他也没少做。可他为何要这么做?若是为了报之前辛逐己羞辱他的仇,他进宫那会儿便该报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若不是他,她又实在想不出是谁这般大胆狠厉。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揽月绞干布巾,满眼不解。
“想事。”焉谷语接了揽月手中的帕子,“揽月,你让焉一进来,我有话问他。”
“是。”
揽月出门去喊焉一。
片刻后,焉一进门,立在房门口沉声道:“小姐。”
“我上回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可有查到些什么?”焉谷语从屏风后头走出,面容沉重。
还记得数日前,妙典书肆的老板来了丞相府,说那日火灾是个意外,还说要赔偿她银两。她念他做生意不易便没收钱。
是了,她本就觉得此事古怪,奈何书肆老板一口咬定是自己失职,那样的情况下,她自然没什么好说。
“还不曾。”焉一摇头,想了想又道:“不过,妙典书肆的老板已经离开帝都了。说来也是奇怪,似乎没人晓得那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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