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之前的皇子斗奴谣言便是他命人散布的, 为的就是让陆惊泽名誉扫地。但他万万没想到,陆赢会使出“换皮”这一招。
真在斗奴场待过的人身上如何会没有伤疤,而陆惊泽身上没有伤疤,谣言当然不攻自破。
“……”
陆惊泽缓缓拿起托盘上的匕首,思绪万千。他倒是不怕死,只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其次,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若真因此功亏一篑,他着实不甘心。
“惊泽,你怎么了?”辛白欢一眼看出陆惊泽的犹疑,好意出声提醒。
她从陆惊泽出现起便开始观察他,观察得很是仔细,在她看来,这少年长得确实像刘云袖和陆赢,但天下之大,长相相似的人何其多。不说其他单说皇宫,刘云袖与一人长得就有八九分相似。
说起那人,辛白欢不由想起了一件当年的疑心事。“若是怕的话,让蔡公公帮忙吧。”
“皇后。”陆赢喝住辛白欢,随后对着陆惊泽道:“朕问过御医,这点小伤不碍事,你放心。”
“嗯。”陆惊泽应声,扬手一划。瞬间,白皙的皮肤开了道鲜红的小口子,他将割破的手指放在古玉上头,任由鲜血滴落。
“啪嗒”。
鲜血沾上古玉,慢慢铺开,接着,古玉里头的血色开始上下翻滚,像是要活过来了。
陆惊泽屏息盯着古玉,神情紧绷,右手再次在衣袖中握紧了刀片。他心里清楚,自己并非陆家血脉,身上的血也铁定开不了祠堂大门。到时假冒皇子之事败露,陆赢便会下令杀了他。
而此刻,陆赢就站在他手边,他自信能制住他。
陆惊泽摆开肩头,做足了擒拿陆赢的准备。
谁想,古玉动了,绕着一个方向在龙爪之间转了起来,片刻后,只听“咔”地一声,祠堂大门开了。
陆惊泽怔怔地看着前方,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血能打开祠堂大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蓦地,他想起了那个疯女人,想起她曾说过的话。
“那些女人有什么好,她们只贪恋你的权势地位,根本不是真心爱你。”
原来,他也是个皇子。
呵呵。陆惊泽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
祠堂大门一开,辛白欢眼中的期待全化成了灰烬。
众人进入祠堂,陆惊泽拜过祠堂里的列祖列宗,正式入了陆家族谱,赐名“陆惊泽”,按照年纪正好排第六。
祭拜完列祖列宗后,众人各自回宫,夜里才去未央宫一道用晚膳。
“回宫啦。”陆珏趴在陆观棋肩头,好奇地看了眼走在身旁的陆惊泽,“六哥哥。”
“嗯?”陆惊泽偏头看去,正好对上陆珏的天真模样。想起儿时的自己,那些孤寂痛苦的记忆在脑中闪过,他面上猛地掀起一道阴冷的杀气。
“啊!”陆珏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急忙缩回陆观棋怀里。
见状,陆观棋低头看向怀中的小不点,关切道:“怎么了?”
“没怎么。”陆珏躲在陆观棋怀中,脸埋得深深的,不敢再看陆惊泽。
陆观棋温柔地摸着陆珏的脑袋,似乎是在安抚他,“六弟,你初来皇宫多半难以适应这里的生活,往后若是有哪里不懂的,或是有其他问题,尽管来找我。”
“嗯。”陆惊泽含笑点头,眼底却沁着尖锐的寒芒。如今他还没在皇宫里站稳脚跟,报仇的事自然急不得。
“那好,我先送十一弟,不,现在该叫十二弟,我先送十二弟回平朔宫了,你慢走。”说罢,陆观棋抱着陆珏往一侧走去。
“五哥慢走。”陆惊泽站在原地目送陆观棋远去,唇角的弧度飞速压平。
从记事起,他便被养在寺庙里,除了一方院子哪儿也去不得,直到那天,有个老人将他带离了寺庙。
一路上,他问过老人为何要带走,问过他们要带去哪儿,还问过他爹娘是谁。然而老人只说他们要去塞外,至于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
时间久远,他不记得那是什么寺庙了,再者,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寺庙兴许早没了,真要查起来估计什么也查不到。
陆惊泽负手在后,大步走在朱红色的宫墙中,广袖随风而扬。他的眉头皱了又皱,深得有如刀刻。
他在脑中暗暗回忆。寺庙是查不到,但人或许能。
纵然那女人见他次数不多,但他清楚地记得她的脸。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年纪很轻,眉宇间却覆满了幽怨之色。
她究竟是谁,为何会与陆赢生下他,又为何要将他养在寺庙后院,生怕人见着。
这一点,陆惊泽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晴空万里,时值六月,天气炎热,日头更是毒辣,晒在新换的皮肤上火辣辣地疼。
陆惊泽伸出手,任由单薄的衣袖滑落,露出一节被晒红的手臂。他厌恶地拧起眉头,转身进了遮阳的长廊。
忽然,迎面走来一名女子,三十来岁的年纪,衣着华贵。
对上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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