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在心里比了一个yeah,抬眼望着赫连曜,“那哥夫我先回存曦堂了。”
赫连曜点头。
院里等候着的青然望着离开的楚含岫,回到主屋:“侯爷,含岫少爷出现在庆涛楼,救下老侯爷一事——”
赫连曜抬手:“中间或有你我不知道的事,但是他对老侯爷,对我,对侯府,都无暗害之心。”
赫连曜对青然道:“有人搅弄风云,想要置我和老侯爷于死地,所图谋的,一是我手中兵权,二是老侯爷手里的三千禁军。”
“立即收拢人手,顺着今夜大火彻查。”他坠马之时伤势过于严重,昏迷整整一个多月,才缓缓醒来,却已经成了废人,不能动弹。
那时候去查,本就专为他设的局已经清理得不留丝毫痕迹,所以赫连曜对自己坠马一事,一直存疑。
但这次,赫连曜不信,他们能够一夜之间,把所有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青然面色一凛,想到有人暗害侯爷和老侯爷,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他道:“侯爷,有一部分人手正在查夫郎在霓裳阁那日的动向,是否要把他们抽调回来,先查今夜大火一事。”
“既然他们能够暗算侯爷和老侯爷,说明在京都早已盘根错节,树大根深,慢一步,可能就让他们跑了。”
赫连曜点头:“嗯,先彻查今夜大火一事,霓裳阁那里暂且放一放。”
“是!”
——
京都,吏部尚书府密室中。
郑德泽面色阴沉,望着惊慌失措,全无皇子风范的周滓启:“这事怎么会有纰漏!”
“你的人是做什么吃的,怎么让人把靖国侯救走了!”一向以儒雅著称的郑德泽全无那天在阁楼上的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周滓启慌得像无头的苍蝇:“祖父,孤的人亲手把靖国侯带到了庆涛楼,并且放了火,亲眼看着火势不可能扑灭后才离开的。”
“您也看到了,现在一半南城还被烧着呢,谁能想到还会有人往庆涛楼那里钻,还把靖国侯拖出来了。”
“行了,”郑德泽让他闭嘴,神情阴翳地望着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涉及到这件事的人全都料理干净。”
周滓启连连点头:“孤明白,按照祖父您说的,做完事情之后,所有人都被集中处死了。”
郑德泽坐到椅子上,道:“现在,就看靖国侯能不能醒来,醒来之后又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只是想救老侯爷,并不知道这里边有多少弯弯绕,水有多深的楚含岫回到存曦堂,就被夏兰包围了。
没错,真包围了。
一下子拉着他的手腕瞧伤势,一下子看着他脸上的灰尘瘪嘴巴,一下子拉着他要给他洗漱,一个人团团转,把楚含岫包围了。
楚含岫眼睛都快被他晃花了,赶紧拉住他:“就手臂上的伤看着唬人一点,其他地方都没事,你瞧。”
楚含岫在他面前转了两圈,还甩甩手动动腿脚,展示自己没缺胳膊少腿儿,健康得不得了。
夏兰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拉着他道:“好好好,小的信少爷您没事了,但您得洗漱一下了。”
他转头对同样灰头土脸的平安道:“平安哥,你去把钱么么叫起来,让他烧两锅水,少爷和你都需要洗一洗。”
平安有武功在身,没受伤,只是衣袍和头发也被火焰燎到了一些,看起来有些狼狈。
楚含岫摆摆手,对他道:“对,夏兰说得对,让钱么么起来烧水,你也坐着休息休息。”
“是。”其实这点体力活对平安来说,并不算累。
但是望着楚含岫和夏兰,平安应了他们两人的话。
存曦堂本就是落云轩隔出来的小院子,小是小了点,但一应设施都齐全。
热水一烧好,楚含岫被夏兰伺候着脱了衣裳,坐到浴桶里头,那只被火烧伤,被邢大夫处理过的手臂搭在浴桶边缘。
夏兰还怕他难受,把高脚的凳子搬过来放在旁边,让他手有放的地方。
然后一边给他梳理凌乱的头发,一边道:“出去之前,少爷说北城租的院子那儿有急事,带着平安急匆匆就走了,怎么北城没起火,您倒带着一身烟火气回来了。”
额。
楚含岫嘴巴埋在水里,咕嘟嘟吹着泡泡。
他救老侯爷这事儿在赫连曜那里过了明路,最迟明天,侯夫人也会知道,没道理瞒着贴身伺候的夏兰。
于是楚含岫抬了抬头,下巴沾着水,省略了一些东西,把自己救了老侯爷一事说了。
夏兰听得合不拢嘴:“少爷你和平安去了庆涛楼,还救了老侯爷!”
“嗯,所以才弄得灰扑扑的嘛,”楚含岫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现在这件事只有侯爷,我,平安,还有你知道,先不要传出去,知道吗?”
“好的好的。”夏兰连连点头。
晚膳都还没吃,经历过末世和乱世,挨不得饿的楚含岫让夏兰不用在存曦堂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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