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地盘,相当于将自己困守在一隅之中,放弃了对全局的掌控和争夺。
“我不需要顾及全局,也就不会顾此失彼了,我只要守住这一隅。”魏瑄解释道,
谢映之了然,“小友可听闻,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魏瑄泰然自若地收子,道:“可是,若连一隅都守不住,又如何守全局,若心中都没有爱过一人,又如何爱众生?”
闻言谢映之执子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神色莫测。
这一局走到这里,周围的宾客已经完全看不懂了,这两人从博局到兵道、谋略,现在怎么又开始论辩术了?
“这和博局什么关系?”海安伯不耐烦了,嚷嚷道,“我看你是赢不了,小子,不行赶紧下来,换人上,我们那么多人的家当都赌在里头,由不得你……”
他的话没说完,忽然心中凛然一寒,战战兢兢闭了嘴。
谢映之淡然收回目光,无声落子。
“但你若只守一隅,不思进取,就不能赢我。”
魏瑄笃定道:“先生要赢的是全局,角逐帝王剑而赢九州,而我只要守住一隅,赢回一人。”
只要那一人在,心如磐石,风雨难摧。就如同西征途中看到的戈壁沙海中的岩石,千百年来风刀霜剑摧残,嶙峋斑驳,却始终屹立在那里,不曾动摇。
此生,宁负九州,不负一人。
谢映之沉默地看着他,心中了然。
魏瑄的战略是固守,放弃全局而守住一隅,深沟高垒,严阵以待,坚不可摧。看似在下拙棋,却让自己的巧力完全都使不上。以拙而攻巧,以不变而应万变。
谢映之善于运筹全局,魏瑄坚守一隅,跟他耗着。
谢映之就算是占尽全局之利,在那坚壁高墙下也寸步难移。这成了一场消耗战,耗的是时间,比的是耐心。
而谢映之没有时间了,他想要快战。他布巧局谋全盘,而魏瑄走拙棋,看似困于一隅,所谋却在全盘之外。他赌的是时间,是谢映之是否耗得起。
时钟已经指向了子时。只剩下了一刻钟。
“我输了。”谢映之投子,长身而起,施然向门外走去。
“先生去哪里?”
“小友既然赢了,最终的博局由你去。”谢映之打开门,浩荡江风扑面而来。
北宫浔说得颠三倒四,但萧暥已经回过味儿来了,为什么谢映之给他挂上这金玉牌,原来意思是‘出售中’
他好像……被卖掉了!他们在拿他当彩胜赌注!
此刻外面的混战愈演愈烈,萧暥手下的几名锐士披开人群,冲了进来。
容绪趁机挤到他身边,“子衿,你听我说,这都是你主簿的主意。”
他赶紧先把自己摘干净,但又见萧暥睁着一双隽妙的眼睛,目光有些茫然,觉得可怜,“其实我们原本不想卖……”
“闭嘴。”萧暥霍然拔出容绪的佩剑,
容绪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子衿,听我说。”
萧暥一剑劈开一条偷袭的沙蛇,百忙中问,“他挣了多少?”
容绪这才明白不是要砍他,心有余悸道,“八千玉子了。”
“他在哪里?”
容绪闪到他身后,这里乱哄哄的,“沈先生还在博弈,最后一局了。”
萧暥心道:进决赛了!
回手一剑,逼退一条沙蛇。
北宫浔朝他飞了个眼色,“美人儿好厉害!”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狠狠挨了一记,北宫浔捂着脑壳暴跳转身,“他娘的,谁偷袭老子!”
混乱中,萧暥这才发现,美人榻上的虞珩已经不见了,果然那黄金的镣铐中看不中用啊!
混乱中几人杀出雅间到了游廊上。
廊道狭窄,沙蛇们和北宫浔的燕庭卫厮杀在一起,刀光灯影一片混乱。其间还混杂着被卷进去的倒霉宾客,奋而拔剑自卫。
萧暥心忧,游廊上这么乱,不知道厅堂那边有没有被波及。几名锐士都在这里,谢玄首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随我去厅堂。”他下令道,就在这时,游廊上乱哄哄的人群里,他忽然看到一道清丽的身影,飘飘然穿过混乱的游廊,旁若无人。
齐姑娘?萧暥心中一震。
记得她刚才回去添衣裳,这会儿游廊上那么乱,她来做什么?
“齐姑娘,此处危险,快回舱去。”萧暥道。
齐意初眼神非常镇静,“我来此,是想烦劳公子一件事。”
……
船尾,沉沉的夜色中,一条轻舟正快速地跟上楼船。
“这轻舟是用牛皮所制,遇水不沉,触礁不没。”齐意初道。
萧暥暗道:古代的橡皮艇?
齐意初问:“公子身手不错,可送我下船吗?”
从楼船甲板跳到下面的轻舟中,落差约莫六七尺距离。但是轻舟跟着楼船若即若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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