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必是胸怀大志,他会立即动手解决你,以确保维丹的王位,但你今天单枪匹马杀入王庭的鲁莽举动,倒是让他觉得你冲撞冒失,你会是一把锋利的刀,却不是一个持刀的人。所以他才继续打磨你。那两千骁狼卫就是磨刀石。”
“萧暥,别绕弯子。”
“如果维丹成为少狼主,今后这种危局会越来越多,世子还不打算跟我摊牌?”
阿迦罗冷笑,“萧暥,你就跟我说实话了吗?你为什么要杀穆硕。”
萧暥一晒手道,“那好,我说实话,因为兰台之变,穆硕害死了我的姑姑。”
阿迦罗目光如刀:“所以是复仇。”
萧暥坦然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世子应该懂得。”
阿迦罗一字一顿纠正:“你不是朋友,你是我的妻子。”
萧暥无奈,道:“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该隐瞒我。你不信我,为何要和我成婚。”
阿迦罗道,“你想听什么?”
“真话。”萧暥道,目光如剑指向阿迦罗,“难道世子就坐视维丹五天后在月神庙加封吗?你会向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折腰行礼?让统一十八部落的宏图夭折在年迈的狼王对于幼子的偏爱中?”
闻言阿迦罗置于膝头的手隐隐握紧,骨节突兀。
他霍然抬眼:“我确实有计划。”
……
一番深谈后。
萧暥道:“届时,穆硕和西墨部交给我对付,我助你夺取单于之位,也是报你今日浴血之义。”
阿迦罗断然道:“我不要你报答,我做的任何事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做事,也从来不需要报答。”
“那么衣服脱了罢。”萧暥道。
什么?!
阿迦罗顿时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有点不大习惯萧暥这么主动……
“你要做什么?”他居然有点紧张
萧暥低咳了声:“给你把伤口包扎了。”
特么的想什么呢!
片刻后,萧暥已经满手是血。
阿迦罗全身十七道新鲜的伤口,如果不是体魄强劲,都不知道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他拿着创药一点点涂抹,有几处刀伤颇深,触目惊心,阿迦罗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吭。
萧暥看着他额角渗出细汗,忽然生出种同病相怜之感。
倘若他将来如果还是逃不了千刀万剐的结局,到时候寒狱之中,怕是连个替他上药的人都没有。
还真特么惨啊……
“你在想什么?”阿迦罗问。
他随口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后的事。”
“说说看。”
萧暥真的不想说啊,这倒霉事有什么好说的。
见他神色黯然闭口不言,阿迦罗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萧暥道:“何事?”
“秋狩那夜你酒醉,我把你抱回帐中后,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萧暥按了按额,能不能别提这黑历史……
“你问我,人要挨多少刀才死?”
萧暥怔了一下,什么?
“酒后之言罢了。”他立即道。
“萧暥,我不觉得是醉话。”阿迦罗忽然抬起手,认真地扳过他的脸,凝视着他道,“若将来中原的皇帝敢动你,我就率领草原部众和他拼命。让他的疆域将永远不会安宁。”
他说着一刀划开手心,把鲜血抹在嘴唇上。
草原上的汉子以血抹唇,所说的话就是血誓。
萧暥叹了口气,这刚给他包扎完,怎么又多道口子?
午后,阿迦罗去校场训练那两千名骁狼卫。
萧暥趁此机会,迅速地将呼邪单于王庭得到的消息写下,装入信筒,让鹞鹰送往大梁。
如果呼邪单于要将凉州战事传告天下,务必要让谢映之截住消息,至少在鹿鸣山狩猎之时,他得胜回朝之前,不能引起诸侯们的警觉。
同时,阿迦罗今天已经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草原上一场狂风暴雨将至。
而萧暥是一只狐狸。他要帮阿迦罗夺下单于之位是出于战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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