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变得豪奢了,无论是建筑还是细节,都比第一版的图纸豪奢了几倍。尤其是容绪命名的烟波里,那简直是要营造成天上宫阙般华美奢侈。
萧暥倒抽一口冷气,这规模,这豪奢程度,连梁柱上的雕刻花纹都繁复无比,到处是镂金错彩,这容绪是要重建秦始皇的阿房宫了吗?难怪需要占用那么多人力物力。
史浣在旁边低声道,“容绪先生道,将军对尚元城的设计稍做了修改。让我们照做。”
萧暥明白这容绪打的什么主意。
他早就知道这尚元城太对容绪胃口了,所以容绪想把尚元城建成九州最豪奢也是最雅致之处,吃喝玩乐一条龙的场所。所以他偷偷地把图纸改成他想要的,又说是他萧暥修改的图纸,所以为了保证这豪奢版的尚元城依旧能及时竣工,这负责工程大匠就只有抽掉了修建安康里重置的人力物力。
怕是在容绪眼里,民居建造地慢一点没关系,首先要保证尚元城按期完工。他既然投资了,那就不能耽误了他赚钱。
其实容绪这小动作原本也不会被察觉,只是他没料到今年的天冷得早,雪也下得早。结果冻死人了。
曹璋都气得小声道,“奸商、真、真是奸商,他、他、黑了心、赚钱不、不管百姓死活,还、还让主公你,背、背黑锅。”
确实,这黑锅还是他萧暥背。
因为在外界看来,这就是他萧暥为了赶在除夕前让尚元城竣工赚钱,不顾难民死活,大量占用重建民居的劳工资源。
萧暥在风雪中站得有点久,只觉得手脚冰凉,对史浣道,“传令立即加快平康里重建,人手不够就抽调营造尚元城的劳工,限期七日之内竣工。”
回去的路上,他又细细想了想,看着风雪渐紧,又让曹璋再调拨一批防寒物资去难民营,在这加急营造的这几天里,不要再冻死人了。
至于那尚元城,他敕令工匠,大幅削减那些豪奢的装饰,同时又拨出五千金,到外州去征召工匠来大梁营造,填充劳工的不足。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想,这容绪,一边将尚元城的工程难度大幅拉升,一边又不肯追加劳工和投资,确实是奸商啊……
曹璋看他靠着车壁,脸色苍白如寒冰,担心地想要探看,又不敢靠近,支支吾吾道,“主公,你、你气色不好,还、还是、回府先、先歇息罢。”
萧暥在难民营地,风雪里冻了一上午,确实感觉不大好。但是他歇不得,午后他还约了这大梁城的商户,以及这次齐掌柜所联系来的九州各地愿意入驻尚元城的商户,在宝琼阁面谈。趁着容绪被桓帝禁足的这些日子,他已经把招商工作做得差不多了。
尤其那些南方来的商贾,他们大冷天的远道而来,他不能失信于人,让人空等。
而且,该是时候交个底了。
今次这容绪竟敢这样欺他,还不是因为有恃无恐,该敲打一下了。
一回到府里,萧暥随便吃了碗面充作午饭,就匆忙赶去宝琼阁。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到处赶场的小演员,起早摸黑整天连轴转,困地只想在车上打个盹,脑子里确实千头万绪又停不下来。
宝琼阁最大的雅间放到现代类似于一个中型的会议大厅,可以举办个企业年会什么了。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里面传出熙熙攘攘的声音。
他进门扫了一眼,会场中才安静了下来。
萧暥忽然发现这些人坐得泾渭分明,当中隔着一条鸿沟似的。
西北边坐着的都是大梁的商贾,说白了也就是加入了王家盛京商会的商贾,这些人坐的比较紧凑,很有点抱团战斗力更强的意味。
东南边坐的都是此次齐掌柜奔波联络,表示愿意入驻尚元城的商贾,由于云峰茶社的本部是在江南,所以这齐掌柜招来的基本都是江南的商贾,而且在这乱世里,也只有江南物产颇为丰富。
齐掌柜坐在最前面,微微向他点了下头。
这两波人马,整体上看,仿佛隔着楚河汉界对峙着。
那是当然了,对于大梁常年依附王氏的本土商贩来说,这些外来商户都是竞争对手。
长期垄断吃地肥溜的大锅饭,忽然有人来抢饭碗了,这能不急眼吗?
鸿运珠宝行的东家刘福一见到他,就站起来向他一拱手道,“萧将军来了,我等正想请教,今日你这召我们来是何意啊?”
刘福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那些江南的商人,所指再明显不过了。
萧暥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尚元城规模甚大,如今这商贾入驻率还不到一半,容绪先生最近这段日子又都闭门不出,这招商的事情,我只有亲自安排起来了。”
容绪闭门不出的原因谁都知道,是桓帝让他闭门思过,写万言书,还亲自派了宦官去监视他写,不许代笔。
于是萧暥这话说得好像他容绪是撂挑子不干,他只好受累来接手了。
大梁的商贾面面相觑,这人真是脸皮厚啊,好像一开始查抄朱璧居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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