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严实,露着不小的一道缝。
沈屿站在门口,身体僵直,手紧紧捂住嘴,泪水爬满了那张不大的小脸。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司斯年低着头,而自己的哥哥则是,挺着身子迎合他,两人挨得很近,像是在接吻。
沈屿没有说话,呆呆站在门外。
司斯年好像知道他的存在,一个眼神闪过来。
那眼神的阴狠,暴戾,是沈屿从未见过的。
沈屿被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发出来的声响传到苏乐行的耳边。
苏乐行微微侧头一看,就看见愣呆着的沈屿,他直觉不好,赶紧迈出脚步。
沈屿却猛地跑开,躲回主卧,他把门牢牢锁上,靠着门慢慢滑落到地上。
耳边发出一阵嗡鸣,闹得耳朵生疼,同时脑袋里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出来。
“我就说,他不爱你!”
“你还不如直接下来陪我们呢!”
“沈屿,孩子都还在等你,你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在阴冷的地狱里呆着!”
“你是傻子,爱着一个不爱你的人!还用一副肮脏的身躯,乞求他原谅你的脏,祈祷他爱上你!”
沈屿双手蒙住头,大声喊叫:“你们走啊、走啊!不要过来!你们滚!滚啊!”
司斯年站在门外,房门另一侧隐隐传来沈屿的声音,可他在说什么,司斯年听不清。
没一会儿,沈屿从地上起身,走到衣柜旁边的桌椅那里,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一把小刀,手掌般大,刀尖锋利。
沈屿看着刀,看看自己的手腕,看看窗外。
他走到浴室,同时也给浴室的门上锁。
打开花洒,是冷水,冰冰地浇在沈屿的身上,可感观能感知到的冷,远远没有他的心冷。
他的心,又冷又疼,就像是结了一层冰之后,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碎裂。
刀口换了个方向,慢慢地靠近自己的手腕。
沈屿先像是试探一般,贴着手腕轻轻地摩擦。
一小条血丝渗透出来,却很快就被冷水冲去,但白皙的手腕上,却留下一个显眼的痕迹。
沈屿又下了三分力,伤口比刚刚还要深上几许,血流的也快些多些,不过很快也就被水冲掉。
沈屿站着的身体挨着墙壁缓慢坐下,眼神很是伤心,嘴角却挂着笑容,挂着发自内心、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刀又贴向手臂,还未等沈屿滑下去,外面传来“砰”的一大声。
紧接着,司斯年的声音就通过不厚的浴室门传来。
“沈屿,把门打开!”
沈屿没有说话,正愈要重新下手,司斯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语气带着怒吼。
“沈屿!最后一次!把门打开!”
沈屿肩膀抖得厉害,拿着刀的手出现了犹豫。
司斯年听不见沈屿的声音,但他知道,他一定在里面。
沈屿的精神不稳定,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伤害?沈屿不能伤害自己,那人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他司斯年的,他无权决定。
司斯年见人软硬不吃,加上过于担心,直接又一脚踢开浴室的门。
“砰”的一声,浴室门只剩半个身子还挂在门框上。
沈屿靠坐在花洒下,身上湿漉漉的,被水浇过的眼神楚楚可怜,身上哪里都在发抖。
司斯年没有看见沈屿的刀,只看见左手手腕上那碍眼的一条红色的、还在流血的痕。
他心底泛着疼,走过去关掉花洒,抱起沈屿。
这时,司斯年才感受到,这人淋得居然还是冷水。
顿时心里的火烧得更加旺了!
明明身体都还没有痊愈,精神都还有问题,此刻,连个解释也不听,直接一个人跑回来淋冷水?
司斯年抿这唇,面瘫着脸,眼神晦暗不明。
沈屿虽刻意隐藏着已经被发现的伤口,可鲜血却很快地流出来,不用一会儿,捂着左手的右手全是血。
司斯年心疼,恨铁不成钢,这人果真是傻了,用手捂伤口,亏他想的出来。
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在医院包好伤口之后,司斯年和沈屿回到家,苏乐行和司斯夜已经离开,别墅里也看不见林叔的身影,只有一盏盏灯亮着。
司斯年牵着沈屿没受伤的右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沈屿不说话,自觉地坐在身旁。
司斯年这时才开口跟沈屿算账。
“为什么伤害自己?”
真的爱你
沈屿的左手手腕上绷带绕了一圈碍眼的白,里面上了药,虽然已经在医院打了消炎针,也开了消炎药和止痛药,但还是隐隐泛着疼,皮肤破开的感觉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
司斯年拇指缓缓摩擦沈屿右手的手腕,摁着内里使劲按压、故意用指甲盖去划,直至沈屿白皙的手腕变得通红,一条条红痕显而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