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恩先生,请允许我为您带路!”领路的人右手贴在胸口前,腰呈45度弯着。
司斯年莞尔一笑,微微颌首,语气依旧带着冷厉,“麻烦了!”
一路上,满是葡萄的香味。
司斯年脑海中不禁想起家里的小人儿,那人好像特别喜欢水果,特别是草莓,每次吃的就像是准备过冬的松鼠,腮帮子塞得满满的,鼓鼓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上手捏几下。
司斯年在心里想着,等到时候回去了一定给人带些回去。
他们来到一所白色建筑物的前面,大门应声而开,里面很是宽敞,入眼之处,没有任何家具,一片都是空的,但是装修能看出来很用心,很豪华,又走过长长的前厅过道,拐进另一个大门,司斯年才见到从小到大以来最为牵挂的人——他的母亲,上官叶宁。
明明外面是朝阳漫天,可那人的脖颈上却带着一条毛线织的蓝色毛巾,下面穿着违和的短t加短裤,他没有抬眼看司斯年,姿势高雅地坐在炉火旁的沙发上,手里端着还在冒热气的茶。
那人的脸色很白,皮肤也很白,眉眼柔和,司斯年很好地继承了这副柔和的眉眼,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他另一个父亲的功劳了。明明五十好几的年龄了,那人单看脸依旧很稚嫩,可能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只有年龄这个印记。
司斯年脚底忽而显得沉重无比,明明人就在眼前,他努力这么多年,也终于见到了母亲,可那个应该叫出口的称呼犹如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难受、疼痛和瘙痒。
皮鞋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司斯年走到上官叶宁的面前,弯腰低头,抿抿唇,说:“对不起,我还是会想着来寻您!”
上官叶宁没有说话,红润的嘴唇吹着热茶喝了几口,才把视线转移到司斯年身上,然后对着司斯年身后的那个引路的人说:“你先下去吧!跟埃伦斯说晚上的宴会依旧照旧举行,我会到场的!”
那人低着头走了。
上官叶宁把热茶放在桌子上,抬脚走到还在弯腰低头的司斯年的面前,他伸手扶起司斯年,语气温温柔柔地说:“你父亲都放弃我了,你还找我?”
司斯年神色一愣,显然是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作好回答的答案,他凝凝神,回答到:“父亲做错了事,没资格找您,没资格提您……”
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和哥哥又有什么错,您怎么舍得抛下我们就那样离开?还扔下您自己的烂摊子……”
上官叶宁唇间露出笑声,朗朗的,很是动人,“年年,你这小倔脾气,随我!”
司斯年闻言并没有开心,抿着唇不说话。
上官叶宁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下,说:“我和司成戎的恩怨,纠缠了几十年,现在你也长大了,有些东西必须得给你说清楚,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回到有那个人的地方。”
上官叶宁柔和的眉眼顿时变得稍带着些杀气,桃花眼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那个狠厉的眼神,却令人心生敬畏。
上官叶宁毫不畏惧司斯年眼里的威凛,直视着他,接着说:“斯年,小夜是不是没有跟你说——”
“小夜找过我的,比你早了五年,我跟他说过,你们两兄弟就继续在司家,做你们该做的事情,不要为了我,亦或是再对我存有任何让我回去的幻想。斯年啊,从小到大,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对此我一直感到很抱歉,但是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依旧会这么做,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事情,不知道我受的苦,不知道我的委屈,我也不求你和小夜能理解我,我只想,我们三人,在不同的地方里,都能安然无恙,这样就行!”
司斯年愕地低下头,高大的身体随着主人情绪的低沉,变得顿时不再健硕,反而更加脆弱,仿佛一阵风吹都能把他人给吹倒。
司斯年语气带着闷,呼吸之间变得急促又笨重,说:“我很想您,我不怪您的缺席,不怪您的离开,现在我也有能力了,我只求您,能接受我这个儿子,不要不认我,您认哥都不认我,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儿子,有时候我都在怀疑您的离开是不是因为我……”
司斯年松开紧握的拳头,说道:“母亲啊,您留下来的摊子,我虽然收拾的干净,但是我终究达不到您的辉煌。母亲,您不是最沉迷工作,最享受和兄弟相依为命的时间,现在是时候把这些都还给您了,您就回去接手您的一切,我也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陪自己心爱的人……”
上官叶宁眯着眼看司斯年,这人低头认错的模样,不经与脑海里的那张脸重合,他后背下意识地冒起冷汗,那段回忆和身体所留下的所有的反应,都是他费尽心思却也抹不去的,那些东西犹如高级病毒分子,扎根在他身体里的每一处。
上官叶宁微微蹙眉,直接说:“斯年,你不用在我面前也用这副样子,你大可直接做你自己,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直接开口便是,不用……不用换成这副神色来博取我的同情。”
上官叶宁抿抿唇,接着说道:“你不是说,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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