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娘高挂。即将入春的气候,十分寒冷,特别是在没有任何遮蔽物的森林里。寒风不停狂啸,被黑幕笼罩的树梢,随着狂风左右摇晃,树影幢幢,像是妖魅的鬼影,加上由远处不时传来的狼嚎,更为这漆黑的夜,增添不知名的危险。为了躲避沈震的追杀,严昊一路带着秋水滟在森林里躲藏,每每当他们以为甩开了沈震,那让人心惊的马蹄声,却又在不远处响起,让两人只能不停歇的躲着、藏着。在夜晚到来之前,严昊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两人在里头躲了不知多久,只知道那缠人的马蹄声,在找不到他们的行踪后,终于离开。好不容易暂时脱离险境,秋水滟连忙将在路上采来的止血草捣成药泥,为严昊解下用来暂时止血的衣物,当她看见那狰狞的血口仍缓慢沁出鲜血时,心口猛地一抽,双手微颤的帮他敷上药草。一直到为他包扎妥善,两人依旧无语,只有阵阵寒风呼啸而过的声响。今夜虽然没下雪,可气温依旧低得吓人,特别是秋水滟身上的衣物,稍早时被沈震撕得残破不堪,根本没有任何保暖的作用。感觉到身旁的女人不停颤抖,严昊眉一拧,脱下身上的背心为她披上,低声说:“你在这等着,我去捡些木头回来。”因低温而不住发抖的秋水滟一听,连忙睁开半瞇的美眸,紧拉着他的衣袖“我也去。”他低头,就着稀薄月光看见她惨白如纸的嘴唇“不行,你太累了,在这等着,我很快回来。”“我不累!”她坚决要跟着他,硬是拖着其实早已没有丝毫力气的身躯站起身“让我跟着。”她的倔强,严昊是见识过的,为了能尽快让她的身子回暖,他也不再多说,带着她走出山洞,快速的在附近捡拾一些没让露水沾湿的木头回来。架好火堆,他马上在上头淋了随身携带的烈酒,火,瞬间引燃,照亮荒芜的山洞,热气顿时温暖两人冻僵的身躯。“这样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虽然很温暖,秋水滟可不想因为这亮光引来沈震的追逐。“放心,这里很安全。”翻动着烧红的木头,他说。听他这么说,秋水滟紧绷一天的神经总算稍微松懈,一双美眸忧心的看着他那用撕下的衣袖,紧紧扎绑住的手臂“你的手会不会有事?”她很担心,严昊的腿只是让子弹给划过,并不严重,但手臂却是让子弹给贯穿,就算已简单止血,但毕竟只是紧急处理,她很害怕血没止住,更怕他会因失血过多而出事。他淡然的瞥了眼那血迹斑斑的左臂,彷佛那怵目惊心的血渍并不是他的“没事,只是小伤。”“这怎么会是小伤!”听他这么说,秋水滟马上激动的反驳。这男人她真不晓得他是不是在逞强。上回为她挡了一刀,他说是小伤,这回为了护她而挡下子弹,他也说是小伤,到底要受多重的伤,在他眼中,才能算得上严重?对她的激动,严昊不以为然,反倒是俊颜一沉,黑眸微瞇,怒瞪着她“我的伤不用你担心。你这女人,究竟什么时候才学会远离危险?为什么不逃?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你真以为沈震不会杀你?”他突如其来的低吼让秋水滟一愣,过了一会,才抿抿干涩的唇,哑声说:“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没办法看你”死去。她可以接受严昊不要她的事实,却不能接受他失去生命,那会让她崩溃。凝着她的盈满恐惧及不后悔的双眸,严昊就算有天大的怒气,也无法对这令人无力又心疼的傻女人发火。在发现她不停颤抖时,黑眸淌过一抹心疼,他朝她伸出手“过来。”秋水滟没有抗拒,乖顺的朝他靠去,让他将她拥入怀中。“很冷?”她的身体冷得像块冰。“不”她摇头,贪恋的嗅着他身上让她着迷不已的气息,嘶哑的说:“我只是感到很困惑。”抬起眸,她又问:“沈震为什么要杀你?程雅芝曾提到什么计划,那计划是不是和你有关?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这不关你的事,现在,闭上你的眼睛,好好休息。”秋水滟没想到她一连串的问话,换来的竟是他轻描淡写的带过。“怎会不关我的事?就算之前不关我的事,现在却不一样,沈震那模样你是看到的,沈家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如果我想保住我的小命,至少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吗?我不想什么都不晓得,就这么死在这陌生的森林里。”秀眉微拧,她撑起身子,微恼的看着他。她很累,经过一天的折腾,她的身子早不像是她自己的,累得连说句话都嫌吃力,她很想听严昊的话,闭上眼好好睡一觉,但她做不到,她脑袋清楚得很,所有的事在她脑中不停盘旋,让她静不下心,所以,不管再累,她也要弄清楚这些事不可。听见她的话,严昊俊眉一拧,沉声说:“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管我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我都有权利知道,难道不是吗?”他的保证让秋水滟很感动,却无法除去她心头的不安,一双美眸写着坚持。注视着她明明疲累,却不肯好好歇息的倔强小脸,严昊抿唇不语,良久,才将视线挪至面前的火堆,低声说:“沈家父子,太过贪心。”贪心?秋水滟没发问,但那狼狈却依旧不失艳丽的小脸已写出她的不解。抿着唇,他低声继续述说:“我早知道今天是场鸿门宴,沈玮真那老家伙心机深沉,邀我出游,不过是借口,事实上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将我给困在这,逼我交出他一直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东西”“什么东西?”听到这,秋水滟忍不住开口询问。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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