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了之后总是下雨。楚山渝依旧很忙,每天都在过劳边缘,有时候他凌晨回到家,天星不在,电话也不接,不知是在哪里醉生梦死。山渝不是圣人,这样的事多了之后,他也生闷气,她在清晨被人送回来,一身酒气地向他索求,褪下洋装,有时候锁骨上甚至带着吻痕。那次山渝忍无可忍,放了一缸冷水,然后把她丢了进去。她清醒之后,两人大吵一架,争论一些爱不爱的问题,然后他们都承认彼此爱着对方,她身子贴过去,勾住那里往身体里送,他气不过,也想把她往死里干,但是一听她的呻吟变调,又只能按着她的想法伺候她。最后山渝说她已经叁十岁了,应该想想未来的事,就算不能当个好女人,也该做个人。天星不说话,骑在他身上慢慢摇,“再等等,等这个项目结束。”话不投机,做爱又太耗心神,山渝不敢在工作时失误,于是又搬回了自己的公寓。天星有两次在午夜打过他的电话,但是他在手术台上,没能接到,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她说已经找到了代驾。夏天就这么过去。曲江依旧炎热,但是比夏日干燥许多,居民惬意起来,天星的生意也好。小徐的女友意外怀孕,但是小徐为了赵霜要跟她分手,那女孩年纪太小,沉不住气,在赵霜的店门口闹自杀。小徐都不知道赵霜的店在哪里,他女友能找对地方,多亏了楚天星。视频被传到网上去,小徐的女友借着流量开始直播,也成了个小网红,赵霜则无奈关了账号。赵霜去找天星理论,两人算是自此绝交,可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赵霜出了车祸,事故中流产了。因为这场事故,赵霜的家庭危机得以解除,再没人提结婚的事。天星抱着花去看她时,老何在病房门口打电话,两人礼貌点点头,便擦身而过。老何态度冷淡,天星并不意外,赵霜见着她,却大哭了一场。人家说月子里不能流眼泪,可是赵霜没有天星那本事,眼泪一开闸就关不住,她抽抽搭搭地说:“老何的儿子已经快一岁了。”天星叹了口气,赵霜并非没有预料到这一天,只是在她最虚弱难堪的时候知道这件事,自尊心受了重伤,作为大婆,哭一哭也是本分。可她以为这事起码会在她四十岁左右才发生。天星听见女人哭便想抽烟,可这是病房,只能耐着性子哄她说:“现在离掉不划算,叫他用钱想办法,只要别带回家,日子还是照常过。”她留到赵霜哭够了才走,再见到老何时,两人还是寒暄了两句,老何感谢她来看妻子,她说应该的,螃蟹季节到了,让老何跟朋友有空去店里捧场。
赵霜的父母最终还是知道了私生子的事,坚持让她离婚,两家人吵起来,老何把赵霜包养小白脸的事说了出来。赵霜的爸爸是个体面的知识分子,得知这事狠抽了赵霜一巴掌,谁知老何这时护起来老婆,把老丈人打得叫了救护车,顺便做了个心脏搭桥,楚山渝主刀。山渝跟赵竹也因为这件事又在医院见了面,当然燕启智也在。术后叁个人站在树底下抽烟,赵竹没带火机,轻车熟路从山渝裤兜里摸了一个出来,她说起这出伦理剧的起承转合,笑得前仰后合,山渝已然是见怪不怪,说起前年遇到的车祸抢救失败私生子在太平间认祖归宗的事,他们两个似乎毫无间隙,唯独燕启智尴尬无比,无言蹲在一边,脸色黑过脚下的泥。赵竹问他:“找到下家了吗?”山渝说:“没有。”她说:“你太拼了,哪个女人敢找你。”山渝想想天星,觉得赵竹这烟后调太苦,咂咂嘴说:“找个比我更拼的,也行。”赵竹随手掐灭了烟蒂,“我听爸说,你申请去美国了。”医院里有机会,他觉得可以试试,只是这事没有跟天星商量过就决定了下来而已,他说:“嗯,八字没一撇。”既然赵竹都能知道这件事,那么八字的另一撇应该是画好了。燕启智揶揄了句:“想跑啊。”机会难得,有些人去国外受一段时间罪,命好的能把名字放在大佬后面发论文,回国就能升职。但是更多的是有去无回的人。山渝暧昧地说:“那倒不至于,谁知道呢。”随后他收到急呼,回了病房。燕启智将赵竹搂进怀里,两人在树后偷偷接吻,似乎一种对彼此的确认。“你一直把楚山渝想得太完美了,过去怎么样我不管,不过现在你是我女人,他能接受的事,我接受不了。”燕启智顿了顿,挤眉弄眼道:“这段时间他脾气不小,医务那边没少找他事,上周他把一个规培生骂哭了,一个小女孩,不过也没比她小几岁,成绩当然也很漂亮。”“你不用拐弯抹角暗示我他们睡过。”赵竹打量着男友,发觉嫉妒果真会让人面目全非,燕启智虽然ji巴够大,但ji巴不长脑袋上,他这颗大脑袋实在碍眼。她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他以前每条裤子里一定会放套子……跟谁用了我不知道,反正没用在我身上,不过你们科有谁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啊?”她原本也计划明年秋天去宾州进修,楚山渝到时候跑不了她的手掌心。可是赵竹心里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毕竟她刚才摸过他的裤兜,没有套子,却有一枚戒指。—————赵竹真的是个疯婆子哈哈哈,原本是一个能把楚天星的斗志干出来的角色,这篇数据太烂没机会把故事都摊开其实蛮遗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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