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个长发青年应该是他们的老大,过了一会,他们便陆续离开了网吧。刚才被抽了一把掌的网管,从地上站起身,默默地将网散乱的椅子扶好,然后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腮帮子,走到临街的窗前看着什么。我打开门,来到他身后,好心地问道:“你没事吧?”网管苦涩的笑了下,捂着嘴,摇了摇头。我发现他眼眶有点湿,便拿了根烟让给他,小伙子十分感激地接住了。我问他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小伙子气愤地骂道:“都是些本地的痞子,就住在前面那片小区里,经常打架斗殴,刚才是来这里找仇人的,没找到,就打了我一把掌,靠。”我十分同情地朝他点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回到了包间里。黑皮已经从沙发后面走出来了,此时正站在包间里看着我。我想了一会,才对他说:“那些人已经走了。”黑皮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砍刀插在了背后的皮带上,对我道:“兄弟,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我笑了笑道:“应该的。”然后从桌上拿起餐巾纸递给他,示意他擦一下脸上的血。黑皮摇摇头,没有接,他刚一转身,郑美娟马上又惊叫了一声。原来黑皮的背上被砍了一刀,伤口极深,两边的肉都翻出来了,后背的衣服全都被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可是他却面不改色,回头还对郑美娟笑了一下。黑皮推开门正准备离开,突然又回头问了我一句:“兄弟,身上带烟没有?”我赶紧掏出烟递给他,黑皮自己从桌上拿起我的打火机打着,深吸了一口,然后对我抱了抱拳,推门走掉了。他一离开,郑美娟就马上说道:“天啊,他不就是那个叫黑皮的流氓头子吗,听说街上摆摊的老板,都得给他交保护费,没想到今天被人打得这么惨。”听到这里,我心里也有股子悲哀的味道。是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管你混的再吊,也不能保证不被人砍。相对来说,混的越大,仇人也就越多,被砍的机率也就越大,除非身边天天有小弟保护你,看来,这位黑皮哥就没这么高的觉悟。只是令我好奇的是,刚才砍他的那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这里除了九纹龙和洪天浩,还有另一个流氓团伙?我们刚坐下来,柳青青就醒了。她睁开眼,表情有些迷糊的说道:“几点了,天亮了吗?”我笑道:“离天亮还早呢。”柳青青看了看自己的电脑上的时间,痛苦地摇摇头,似乎很困倦的样子。郑美娟这时也没心情上网了,坐在那里一直发着呆。柳青青朝她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什么?”柳青青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寒噤说:“美娟,咱们回去吧,我好冷。”郑美娟呆了片刻,然后又看了我一眼。我说:“我没意见。在这里等到天亮也行。”其实,我也不想上网了,困的要命,只是身体陷进柔暖的沙发里,就懒得动弹。郑美娟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前面菜市场里有一家旅店,要不我们去那里住一晚?”柳青青马上拍手同意道:“好好,咱们快去吧,再晚可能旅店也要关门了。”二女站起身要走,见我坐着没动,郑美娟便推了我一下,说:“喂,你还坐着干嘛,快走呀。”我楞了楞,道:“我也要去吗?”郑美娟有些生气道:“你肯定要去了,天这么晚了,难道你放心我们两个女人吗?”我想想也是,郑美娟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催促道:“走了走了,别再磨蹭了,天都要亮了,嘻嘻!”三人简单地收拾一下桌上的小东西,然后提着袋子,陆续走出了包间。这时大厅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网管拖着下巴,坐在总台后面打盹。因为网吧门已经关上了,我只好把他拍醒。网管睁开眼,迷糊了一下,认出了我,脸上马上挤出一副笑容,问:“你们三个要出去吗?”“对,太困了,我们不上了,麻烦你把门打开。”我说。小伙子很爽快地答应一声,马上跑到门口把卷帘门拉了起来。走到门口,我又递了根烟给他,小伙子受宠若惊地接住了,还一个尽地向我到谢。我心说:“你要是早点把这门关上,也不会发生刚才的事了。”走出网,温骤然下降,在寒风的包围中,我又无比想念起网里柔暖的沙发来。通往菜市场的小路漆黑一片,只有前面五米处亮着一盏街灯,也是半暗半亮,晕暗的光晕加重了冬夜的萧索。脚下全是烂菜叶和一次性缩料袋子,在寒风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我们三人夹着脖子,抱紧身子,踩着这些垃圾向巷子深处走去。
郑美娟穿的最少,边走牙齿边打架。走了几十米,前面还是漆黑一片,两边的店面全是卖杂货和蔬菜的,并没有看到有旅店。我有点担心地问道:“美娟,前面真有旅店吗?你会不会记错了?”郑美娟从大衣领子里探出脑袋,咬着下嘴唇,拼命点头,冻得连话也懒得说了。向前又走了三十多米,我们终于看到一家还在亮着灯光的招牌,不禁喜出望外,脚下马上加快速度。走近一看,果然是家旅店,玻璃大门敞开着,似乎在欢迎我们三人的到来。我朝招牌上一看,名字叫迎宾旅店,只是大厅里没人。前台后面是一条封闭的走廊,两边有四、五间客房,其中一间房间开着,从里面透出亮光。我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见有个女孩子正坐在里面看电视。就在这时,那女孩子突然回过了头,看到我之后,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是来住店的吗?”她问。“是呀,这里还有房子间吗?”女孩子说有,马上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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