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周丽薇同时被他的怒声斥喝所惊吓,男友从没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过。“我我只是随口猜疑,你否认就好了,干嘛这么生气?”她顿觉无辜,并不是真要怀疑他跟秘书有染,只是一时情绪化说错话。在外型和各方条件上,戴如茵并不会让她有威胁感,因此过去也从没对男友的随行秘书有怀疑,她此刻想追究在意的,是男友跟那女星的八卦真相。“什么叫随口猜疑?这种事能随便怀疑吗”程子翔怒声指责道,无法忍受女友恶意抹黑单纯的戴如茵的清白。他跟如茵不仅是关系亲近的工作伙伴,感觉亦像兄妹般,两人不曾有一丝男女暧昧。“你你这么凶我干嘛”从小被捧在掌心的她,几时被人凶过了?何况还是该呵宠她的男友。就算她一时说错话,他激动异常的反应,也太不寻常,莫非“是你欠我个交代,你还敢对我大声?该不会真被我猜中才恼羞成怒,你其实是跟戴秘书有私情,那个女星只是烟幕弹?”他生气,她比他更生气,不禁就着无心的一个想法,大声地质问起来。“你--简直愈说愈过分!无理取闹!”程子翔没料平时成熟理性、温雅得体的女友一闹起来,会这般歇斯底里,无法沟通。过去她虽偶有任性娇气,却不至于这么不可理喻。“我无理取闹”那方,周丽薇倏地拔高音量,因他态度而更为不满。“这件事你若没好好处理,给我一个满意交代,我就--我们就结束了!”她愤而撂下分手重话。“嘟--”一声,她挂他电话,迳自结束两人通话。又一次被挂电话,程子翔此刻情绪不若昨晚能冷静相应,他将手机往办公桌面一丢,俊容青筋暴跳。这方,坐在沙发上的戴如茵尴尬又困窘,想装作没听到都不行。她从没看过个性温和的他这般怒气冲冲,就算员工在工作上犯错,他也不曾厉声责难,何况是对自己女友?此刻发怒的他,令她陌生,也有些胆怯。她抱着文件夹站起身,轻声道:“董事长,我还是先出去,晚点再过来。”她认为他需要一个人冷静片刻,不好这时候把工作又堆给他。“不需要。文件拿过来。”程子翔闷声说。戴如茵只得鼓起勇气,走向办公桌的他。“上面这几份红色档案夹总经理已签章盖印,请董事长签印;另外黄色文件夹,再请你过目内容并做删修。”她边将一叠资料夹放到他桌面,再提醒道:“下午两点跟日本jnb采购经理有场视讯会议,晚上七点跟华大的吴总有应酬饭局。”公司业务推广、产品介绍,与代理商、客户接洽事宜,一直仍是由他与耿宇呈两人分担负责。“嗯。”程子翔轻应,拿起钢笔,抽一份红色文件,摊开,签名。接着又拿下一份文件,摊开,签名,再下一份。很快地,他签妥六份文件,将红色文件夹交还给她,道:“印章你帮我盖。”边拉开抽屉,拿出私印递给她。对于工作近一年的随行秘书,他早能信任无虞。这还是,怔了下。虽不是,却是了?他看过就不会有问题。”对于合伙人耿宇呈,他更是全然信任,两人不过是职称有阶级区分,可实则权力相等。而他先前会过目一下,是表示对工作认真的态度,但现下,他无心多此一举。戴如茵抱着文件夹、拿着印章,准备返回自己办公桌盖章。踌躇两秒,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你跟周小姐应该再好好沟通,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下吃饭时间?当面谈,可以比较清楚。或者,需要我代你向周小姐解释?”她委婉建言,没提及方才电话中他女友误解她跟他关系不单纯的事。程子翔抬眸,看着她,闷声说:“不需要。”低头,拿一份黄色文件夹,审视内容。戴如茵又伫足片刻,见上司无意多谈,只好转身离开。一见她走出他办公室,掩上门板,程子翔抬眸,思索了下,黑眸微眯。戴如茵返回自己办公桌,先代上司在几份文件上盖妥印章。她不由得又想到他方才的气怒情绪,希望他跟女友能尽快化开误会,不愿再见他闷闷不乐。
看来他短时间内不会向女友低声下气求和,她还是得扮起和事佬,先安抚他女友情绪,过两天再替两人安排约会饭局,也许便能雨过天青。她于是拨电话到花店--“你好,我是戴如茵,麻烦帮我配束花,一千元的黛安娜玫瑰,附一张小卡,晚上八点送到这个地址”她对花店交代,因过去常替上司订花,花店人员已对她很熟悉。她并交代卡片要写上两三句简单小语,代上司先表达一份歉意,以安抚有些娇气的周小姐。“取消!”突地,一道闷声从她头顶落下。她抬头,倏地一怔,诧异董事长会突然走来开放的办公空间,站立在她办公桌前。“我没要订花,取消。”他闷声又强调一次。才跟花店人员交代妥的戴如茵有些为难,却又不好当面违背此刻面带愠色的上司,只得向花店人员说抱歉,取消订花。“这次的事你不用插手,我没做错事,不需要道歉。”程子翔再道。他知道跟女友交往这七、八个月来,秘书常以他名义送花、送礼,尤其在他因工作忙碌而对女友失约或疏忽的情况下,屡屡代他安抚女友情绪。先前他很感激秘书细心帮忙,不介意秘书以他之名向女友低声下气表示歉意,因有她替他顾全,才让这份感情能持续维系下去。可如今,他不想再这么做了。如果两人的感情,需要第三人从旁协力才得以维系,那已让他觉得虚伪不真。何况他对愈来愈易于表现娇气,时而任性要人安哄的女友,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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