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她心神不宁的猛做深呼吸。他要去战地?为什么?这几年他接商拍都拍不完,为什么还要特地跑去战地给自己找麻烦?她用力吞咽一下,脸部表情平静,深呼吸着,沉定地拉开椅子,缓慢坐下去,抓着手机的双手因过于用力,竟微微颤抖着。有多久没有打电话给他了?以前他的电话总是在已拨电话纪录里就可以找得到,现在居然要到成千上百笔纪录的电话簿里寻找?她慢慢往下按,费劲找寻他的名字。终于看到了——韦礼特。她眼神平静,眼波晶亮,双唇抿紧,再偷偷深吸口气,双手捧着手机轻轻按下通话键——钢琴独奏乐缓缓响起。她喜欢钢琴独奏乐,以前拨他手机大概只会听到摇宾乐或一些热闹的流行音乐,什么时候他也听起干净、通透的钢琴独奏?舒服的乐音让她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接着,手机转进语音信箱。“您拨的电话”是他正在忙,还是不愿意接她的电话?星宁恍了一下神,系统已自行转进语音留言,嘟的一声,像在提醒她该说点什么。“呃”她呆了一下,好久没跟他说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先再次深深吸口气。“我是星宁,有点事想找你,听到这件事时,我有点吓一跳,所以想打电话给你”此时突然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她的思绪顿时被打乱,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星宁,我回来喽,你在哪?”老公回来了?她慌得按下结束通话键,连忙站起身。“我在饭厅。”她不知道自己干嘛像个小偷一样打电话?尧震菲从来都没有排斥过韦礼特,事实上,这是她结婚后第一次主动跟韦礼特联络。几分钟过后,只见尧震菲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来到她面前。“送你。”他把花交到她手中。“谢谢。”她把鼻子凑进一大束花里,深深吸了口气。好香“我先上楼换件舒服的衣服。”他转身上楼。她默默看着老公的身影,接着找来自己最爱的琉璃花瓶,才刚把花插进去,手机便响了。她的身子轻轻震了一下,随即力持镇定地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下。韦礼特!他回电了!这么快?“喂?”她悄悄走进厨房,按下接听键,没有拿手机的手,下意识握成拳头,心跳变得好快、好快!大多时候,她都是从身边朋友辗转知道他的消息,她真的好久没有跟他直接说话,手心甚至紧张得开始冒汗。“星宁?我是礼特。”印象中低沉饱满的男性嗓音宛如悠扬大提琴,如丝缎般滑进她心底。“我知道,有来电显示。”她笑说,听到久违的迷人嗓音,原本紧张的心情这才真正?吕础?br /≈gt;他停顿一下。这时刚好有人在他身边说话,首先是他助理冠冕的声音,接着,说话音浪轻轻飘进她耳里——“抱歉,我老板正在讲电话,请等一下。”“特居然在工作间隔的休息时间回电?这通电话一定很重要,是大金主吗?”“不知道,反正先别吵他。”“我打扰到你了吗?”她小小声的问。“没有,现在是休息时间。”韦礼特再次停顿一下,才慎重地扬嗓问道:“星宁,你还好吗?”“我很好。”她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答。“你呢?”他的声音听起来为什么如此小心翼翼?是因为太久没通电话,两人之间都有点生疏了吧。她心底落下零星点点的落寞“是吗?”他性感的低笑开来,嗓音略带苦涩,但她没有听出来。“我不好。”“嗯?”她微微瞪大眼睛。他不好吗?“你那通语意不清的留言,差点没把我吓死。”像察觉到她的紧张与错愕,他态度从容补上这句话,轻易化解两人之间突生的尴尬。“喔,那个”她轻笑起来,张开口,想解释刚才那通被打断的留言,后来想想好像又没有非解释不可的必要,伸出手,在头顶挥了挥驱散这个念头,话题一转“刚才帝凡打给我。”“多管闲事的家伙”他咕哝。听见他的咕哝,她噗哧一声笑出来“他说你是不要命的家伙。”“看来你知道了。”听他的语气,她仿佛就能想象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双手一摊,模样极度无奈。“对,我知道了。”她眸底笑意转浓。“那没什么大不了。”他耸耸肩,整个人瘫坐在道具零散的地上,背靠着墙壁,头微仰,语似叹息。“对,扛着贵得要死的莱卡相机,冲进子弹飞来飞去的地方,还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她在电话这头耸耸肩。“你这是在挖苦我?”他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低沉笑开。“有不明显到还要劳烦韦大摄影师亲自再问一次吗?”她流畅说完,语带笑意。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诡异的静默。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时,低沉嗓音突然变得粗嘎,悠扬的传进她耳里——“星宁,你变得更成熟了。”咚咚!她的心跳像连跳两音的钢琴。
“何止成熟?我都快‘结果’了。”她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可恶,她都是个快当妈妈的人了,居然还会为了别人的一句赞美就马上脸红、发烫,真丢脸!“结什么?”他浓眉一皱。“我怀孕了,本来要先跟我老公说,被你抢到头香喽!”她笑咪咪地报告,嘴角向上无限地蔓延,一手缓缓抚摸着肚子。韦礼特在电话那头狠狠的僵住,听见她又往幸福更迈进一步,他的心瞬间被撕裂成两半,一半为她开心另一半,他留给自己,这一半交织着新旧伤口与鲜血淋漓。“这是我的荣幸。”他眼眶微红,吸了一下鼻子,低下头,伸手贴着额头,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仿佛掉进无底洞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