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完全无法理解虞凝霜对此事的热衷和高度评价。
而虞凝霜哪里有闲心去管谢辉呢?
虽说入赘对小婵姐姐来说,已是最好的选择。但想起田忍冬的前车之鉴,虞凝霜仍是对梁大娘有千万句嘱咐要说。
“凡是钱财家资,您可得事先看好,在府衙里过一遍留个底,免得像忍冬姐那样吃亏。”
幸亏田忍冬出去采买她那面摊的食材了,否则在此处听到,说不定还要再跟着伤心一番。
梁大娘叹:“谁说不是呢,这你放心。”
田忍冬之事也给他们敲了警钟,第二天就去那未来女婿家,将他也敲打了一番。
但虞凝霜还不放心。
她也真是操心命,努力想了想,又想出一道保险来。
“要不……等糕饼铺子开起来,我直接以小婵姐姐的名字入伙,您看如何?”
梁大娘对此简直求之不得,直说虞凝霜贴心又聪明,两人相谈愈欢。
与之相反,谢辉那略带傻气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去,甚至连他那一直疯狂进食的速度都慢了下去。
他不懂虞凝霜和梁大娘笑脸下掩藏的忧虑和不舍,也不懂她们为何要这样小心地去防范和筹谋。
谢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觉得心里胃里都阵阵发堵。
他今日本来是十分开心的。
半真半假,借着伯母的名义来到这铺里,他很开心;
虞凝霜答应了做糕点,还带着他一起,他很开心;
此时此刻,他的身边没有军巡捕铺兄弟,没有虞凝霜那个夫婿,也没有他莫名看不惯的姜阔,而是只有虞凝霜、她的伙计们,还有相熟的邻居大娘,氛围亲切又热络。
他好像真正触及了虞凝霜的日常,为此,他也很开心。
但是他却忽然发现——他好像无法真正去了解虞凝霜,去理解虞凝霜。
就算他试图向前,也总有某种看不见的路障阻隔在那里。
关山难度,那路障谢辉无法逾越,而虞凝霜对其不屑一顾,只会朝相反的方向走远。
虞凝霜忽然起身走开,这虚实结合的一瞬,将谢辉吓了一跳。
然而,虞凝霜其实只是去到院中,从烤炉中取出了烤年糕。
这年糕是在一个圆形深盘中烤制的。
熟成之后的糯米不再雪白,而是变成更加温润的米白色,还润着淡淡的油光。像是一大块被盘得发亮的羊脂玉。
有或是淡红、或是豆绿、或是棕黄色的葡萄干点缀其上,颜色并不足够鲜艳,但是却恰到好处。
最特别的还是那表面的质感——被烤出一层脆壳,如同干旱龟裂的土地一样,带着自然的开裂纹路。
总体来说,它其实很像一个黏糯版本的布朗尼蛋糕。
一出烤炉,虞凝霜就争分夺秒地将这烤年糕用干净的笼屉布包了两层。
“做好了,谢统领。”她道,“这个烤年糕一定要趁热吃。”
所以虞凝霜才先烤花生酥,后烤烤年糕,因为花生酥需要完全晾凉,将水汽全释放出去才会变得酥脆。而烤年糕则需要趁热吃,如此中间的内芯才会软糯而拉丝。
虞凝霜将顺序和时间安排得刚刚好,现在,这两样就可以一起装盒。
“喏,久等了。”
她灿烂地笑着将食盒递给谢辉,“您快回去罢。”
谢辉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要付些钱。虞凝霜却绝不肯收,一是这价钱无法确定,二是始终感念谢家冰窖的帮助,不愿意收这钱。
“一定要趁热吃啊。快回去罢,令伯母一定会开心的。”
她只是又一次好心好意地催促。
虞凝霜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亲切自然、无懈可击,而谢辉也没有任何再待在此处的理由。
他提上食盒,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走了之后,梁大娘也很快告辞。
她是爽朗人,虞凝霜亦然,两人初步敲定了接下来开糕饼铺子的计划。又把花生酥、几种米糕、黑芝麻糊速食粉和红枣膏加入了第一批产品名单。
至于剩下的,则要虞凝霜自己慢慢想了。
回严府的路上,虞凝霜情绪高涨。
她又有了一个崭新的盼头和目标,而且是如此令人心生欢喜,只要一想起来都觉得甜蜜无比。
那可是一家糕饼铺子啊!
谁不想拥有一间自己的糕饼铺子呢?
她简直想把街市上所有食材都买来,尽快开发个十种八种商品出来。
于是虞凝霜边走边买,最后和谷晓星带着梁大娘送的那一袋栗子,以及无数的时兴坚果、蜜饯水果,满载而归。
没有回东厢,虞凝霜直接抱着食材去找严澄。想着最近因为繁忙冷落了这孩子,今天带他做好吃的,好好弥补一下。
金玉羹、糯米团子
“我?……给我的?”
严澄仰着头, 惊讶而懵懂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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