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去想赵旬章的动机,温里绝不可能再让自己陷入困境之地。
只是刚摸到门把手,猛烈的木质香便从身后袭来,将温里压迫地闷哼一声。
他识人不清,一个强大的alpha,却被他当成了普通的beta,他活该走不出这间屋子,也活该被骗到死。
可温里不甘心。
他不顾腺体的撕裂疼痛,用尽全力迸发出与之相抗衡的玫瑰信息素,然后重新握住门把手。
他马上就能打开那扇意味着自由的门。
可后颈传来的电流刺激,顺着骨骼,将温里整个人麻痹的动弹不得。
下一秒,屋顶的灯被打开。
头顶昏黄色的光,由门旁的玻璃窗投射到森林中,看不清轮廓的树,在黑夜中有了独一无二的狭长影子。
温里的手指已经痉挛,他知道自己走不出去,反而诡异地平静起来。
人的情感都是有界限的,赵旬章的背叛,成了让温里彻底枯萎的最后一滴毒药。
他只是颤抖着手,在脚步声响起时,伸到那束并不明亮的光下,手指纤长的影子映到窗外的地面上,跟树干紧紧交织在一起。
温里想,他的影子逃出去了。
头顶是流窜在整个房间的木质信息素,温里厌恶地闭了闭眼。
衣服上残留的酒味,跟赵旬章的信息素味道混合在一起,如同腐朽的枯褐色木头渣,掩埋在尸体的灰烬里。
赵旬章将温里横抱起,不再掩饰自己的语气,他有些惋惜地问:“小里,为什么要走呢?你本来可以拥有最后一个美好的夜晚。”
温里抿唇,脸色如同白色的丙烯画:“为什么?”
“抱歉”,赵旬章轻笑着表达自己的歉意:“我也是没办法,小里,陆家是研究所的投资人之一。”
“他想让我怀孕”,温里伸手抓住赵旬章胸前的衣服,揉成皱皱的一团,他看着那一片褶皱,继续道:“替他生下一个alpha,在他结婚之后,继续当他的情人。”
赵旬章呼吸有些急促,可他却仍旧和声笑着,他像小时候帮温里整理头发般,哄骗着将他推下地狱深渊。
他说:“小里,别怕。”
“现下最先进的生殖腔,也只允许培育一个胚胎。”
“我是你的主刀医生,会在生殖腔扎根期间,无时无刻陪在你身边。”
指尖攥得泛白,听到这些话,温里陡然放手。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想通了什么,手指向上覆盖赵旬章的腺体。
微凉的指尖在腺体上抚摸,赵旬章的身体瞬间紧绷。
温里眸中冰凉,他抬头吻了下赵旬章的下巴,面无表情地问他:“像以前那样陪着我吗?”
“会寸步不离地陪着你。”
赵旬章低头,眸光中映着温里冷淡的眉眼,缓缓吻了上去。
温里并没有躲开,反而等赵旬章吻够了瘾,才浇了他一头凉水:“寸步不离的只能是陆回,旬章哥,真可惜。”
赵旬章的瞳孔在黑夜中缩小,他沉声笑着,胸腔的震动传到温里身上,让他有种自己的骨骼和血肉也在低笑的诡异恍惚感。
“没关系,你会明白的”,赵旬章长舒了口气,将温里抱到那早有预谋的双人床上,将温里搂抱在自己怀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温里面无表情听着赵旬章誓言般的告白,在赵旬章靠在自己肩头企图寻求信息素的安抚时,温里无情地将自己的味道全都收敛回去。
“生气了?”赵旬章察觉温里的动作,无奈舒了口气:“小里,别对我这么苛刻。”
“我只是太想念你的味道了”,他将自己埋的更深,贪恋地轻吻温里的锁骨。
温里压住喉口的干呕感,将赵旬章推开,语气如同隔着万里之遥般:“你对我的腺体做了什么?”
“提前适应一下”,赵旬章一手抚在温里的后脖,一手掐住温里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身旁:“植入生殖腔后,能让你少遭点罪。”
“电击芯片,定位系统”,温里一个个点明,他对上赵旬章玩味般的眼神,继续说:“还有什么?”
“性别转化诱导激素”,赵旬章并未隐瞒,反而详细介绍起来:“脉冲式药物释放系统,能让你蜕化的子宫,在一周内被识别后攻击并进行吸收,为人造培育器提供位置。”
“同时少量多次注入alpha的体液,进行排斥反应的脱敏治疗。”
温里只觉得漆黑一片的夜晚,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而触手可及的赤诚的白昼,也只是黑夜换了伪装的惺惺作态。
喉咙像是被灌进了大桶的苦瓜汁,苦涩的汁水顺着喉管呛进肺叶,将盛满新鲜空气的肺泡侵占。
“那我呢?”温里感受着赵旬章的手掌摩挲自己的腺体,他开口问:“让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吗?”
赵旬章的手停顿一下,随后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温里紧绷的身体并未放松,反而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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