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松笑眯眯道,语气温和:“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呢。”俞秋棠移开目光。
俞秋松将馕包肉往妹妹的方向推了推。
“不,后来我想明白了,反正我爱的也不是京剧。我更喜欢幕后的工作,我才不想让一排排眼睛盯我看。你没看我现在天天搞电影搞得多开心?凤箫馆还是让给你这个绝世天才吧。”
“别,”俞秋棠哭笑不得,“‘绝世天才’配不上。”
“真的,我要谢谢你。”俞秋松大口吃肉,吃得畅快淋漓满嘴流油。“你把我解放了。要是咱俩都不学,就该死逼我上阵了。”
俞秋棠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老妹啊,你真的要开心起来。你在你哥心里永远是最棒的,不管爷爷怎么说。而我不学京剧也不是你的错,我单纯就是不喜欢啊!让我个大老爷们儿穿绣花鞋,能行么!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活得也挺自在,不是吗?”
这时,一个服务员小心翼翼地上前来,神情羞涩又憧憬。
“您是俞老板吗?”
俞秋棠一脸懵地转过头去。
“是。怎么了?”
“您吃饭之后能和我合个影吗?我特别喜欢您的京剧,以前经常来看。”
突如其来的惊喜与夸赞。
俞秋棠松了口气,微笑回应:“没问题。”
服务员很心满意足地离开,退到大厅一侧,和同事们轻声交谈。
俞秋松自豪地看着妹妹,咳嗽一声。
“倩儿怀上了,估计年底能添个小崽子。甭管男孩儿女孩儿,到时候我都让他来跟你学学。”
俞秋棠的眼睛立刻亮了。
“真的啊!恭喜恭喜!”
大喜临头,所有回忆带来的烦恼一扫而光。
所有菜品重新变得有滋有味。
俞秋松品味着烤羊腿的美味,笑道:“名字还没想好,不过我跟倩儿商量了一下,让你给起吧。你老读书,有文化修养,一定能起个好名字。”
“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给我亲爱的侄子或侄女起个好名字。”俞秋棠很开心,夹肉的筷子在空中停了许久。
“等他到三四岁,让他过来和你学学戏。”
“好啊!没准他的嗓子跟你一样好。”俞秋棠连连点头。
俞秋松挑挑眉,补上一句。
“没准他的悟性跟你一样好。”
给孟德喂完狗粮,俞秋棠戴上眼镜,在网上查找冠心病的相关资料。
爷爷饮食明明那么清淡,身体那么清瘦,怎么会得冠心病呢?这世上找不到比他生活得更健康的人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爷爷身体那么好,病情一定很快就改善了。
网上所提供的信息给了不少安慰。积极配合医生进行治疗并长期服药,同时有规律地进行适当康复训练,患者可以长期生存。
俞秋棠轻轻舒了口气。
孟德跳上沙发,在主人的身边蜷起。
俞秋棠伸手摸摸它的小卷毛,它立刻躺倒将肚皮翻上来。没办法,她只能开始挠它的肚皮,孟德舒服得一哼一哼。
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找不到原因的。
从小就注意用眼,也从来不打游戏,最后还是在初中时近视了。虽度数不高,却也足够匪夷所思。
从来不吃冰棍,一直注意保暖,可还是痛经。天生身体虚弱,疼起来真要命,布洛芬拯救后仍盖不住那隐隐作痛的折磨。
俞秋棠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摘下眼镜。
那件事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从来不想争抢什么,一直想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抢走了很多东西。明明我只会模仿而已,技巧都是毫无新意而拙劣的,为什么评委们永远听不出来呢。
她转头看向柜子上的毕业照。
无数次想撕碎的照片。
可之前那张两人的合照已经烧掉;再毁掉这张,四年的记忆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这是那段青春存在过的唯一痕迹。
尽管马克笔涂得一团黑,但看到那穿着军装的身条时,仍能清晰想起上面那张脸。
不想再想。
可最近像是着了魔一样,总控制不住去想。
为什么。
是爷爷病重,看护和治疗都很费精力吗。
是妈妈和王叔叔去了天津,总也见不到吗。
是凤箫馆营收惨淡,入不敷出吗。
……
是太久没见到夏小姐了吗。
她忽然反应过来,好像夏小姐在身边的时候,介于开心与不开心之间的僵硬才得以散去,情绪的天平重新向快乐的一方倾斜。
俞秋棠打开手机,想放一首夏千枝的歌。
然而打开歌单后,却纠结半天。
哪首她都无比喜欢,实在不知道该先放哪首。这首想听,那首也想听;无论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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