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起来,夏千枝的嗓子眼隐隐作痛。
好干。从内而外的干。
空调后遗症。
耳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好像左侧床上的人已经起来收拾东西了。
几点了?怎么闹铃没响?
夏千枝一惊,从床上坐起。
抬头看表,发现不过才七点十分。
晨光熹微,俞秋棠坐在阳台上的榻榻米喝茶。热气氤氲,浅浅的日光勾勒出绝美的侧脸线条,柔美的鼻梁曲线宛如梦境中的隧道。
空调已经关掉,凉爽而湿润的风透过纱窗吹入房间,稍稍安慰了快要干裂的嗓子。那可是属于歌手的、无比珍贵的嗓子。
“你几点起的?”
“六点半。”俞秋棠放下茶杯。
这人洗漱可真够轻够快的,夏千枝暗暗感叹,完全没听到动静。
不过又或许是昨日连续的赶路与节目录制过于疲惫,睡得太死。
“你不困吗?”
“不困。”
也对,年龄越大需要的睡眠越少。这人可比自己大了整整四岁呢,当然老年人作息。
夏千枝下床,准备去洗漱。
余光中,俞秋棠今天扎了一个高马尾,干净利落,隐隐带着少年的英气。大领口的灰色衬衫让修长的脖子与分明的锁骨一览无余,直筒牛仔裤中纤瘦的长腿若隐若现。
大概是离出发时间还有富裕的缘故,俞秋棠的衬衫仍没有扣好,前几颗扣子大开着。又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故意的。
夏千枝无意识间放慢脚步。
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开始罪恶,不由自主地向下移。
锁骨线条下,一条浅浅的沟壑。日光恰巧在这时变为乳黄色,阴影与光相交错,衬托出了不错的体积感。
今天倒是穿内衣了,终于有点自觉了。
突然,脑海里又闪过了那次近在咫尺的“海边的莫扎特”。小却柔软无比的胸部,余温伴着淡淡的香水味摄人心魂。
一股无法抑制的热流从鼻腔涌出。
她抬手一抹,满手鲜红。
流鼻血了!
夏千枝将化妆包往床上一扔,飞快冲到榻榻米旁的小矮桌上找抽纸。
一滴,两滴。
抽出卫生纸后,她慌乱揉成一团堵住鼻子。气血仍在鼻腔里不住翻涌。
俞秋棠大惊,飞奔到卫生间。
再出来时,她的手中拿着一条沾满凉水的毛巾,叠成一块整齐的方形递了过来。
敷上了毛巾后,凉爽传入鼻腔,热流也不再汹涌。
真丢脸。
夏千枝闭上眼,怎么就流鼻血了呢。
“对不起。”俞秋棠垂头道歉。
夏千枝心烦意乱,在榻榻米斜对角的垫子上一坐:“道什么歉?”
“怪我昨天开空调,让你上火了。”
夏千枝捏紧鼻翼。没错,是上火了。
虽然不确定是空调还是没扣好的衬衫惹的祸,但总之都跟这家伙有关。
“知道就好。”
“今天不开了。”俞秋棠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拜佛模样。
夏千枝哭笑不得,被逗得肩膀一颤一颤:“我既没死也没升仙,拜我干什么?”
听到这句调侃,俞秋棠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沉默半晌后,她眼眸低垂至茶杯中清绿色的茶水,想起了什么。她拿起垫板上倒扣的金边茶杯,用茶水冲了一遍,放到小茶几中央的竹垫上。
“那……要不要喝茶?早上刚泡的。”
夏千枝立刻将眼神避开她。多亏了沾满凉水的毛巾,鼻血才没二次翻涌。
怎么突然就一副小娇妻的样子啊!委屈巴巴成那样是要给谁看呀!
“都行。”夏千枝半哼不哼吐出两个字。
俞秋棠点点头,手背贴到紫砂壶侧试探。
还好,没凉。
她一手握住壶柄,一手轻轻托住壶底,清亮的茶水顺着倾斜的壶嘴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细条条的手臂青筋浅浅凸起,露出的小半截手臂肌肉隐隐可见。
那手指很瘦很长,皮肤白而细,像极了古代言情小说公子哥的手。
耳边的一切声音倏然消失。
夏千枝开始发呆。
不知何时,鼻血已经止住了。
慢吞吞拿下毛巾,上面斑驳的血迹让脸颊再度一烫。
“请。”
俞秋棠彬彬有礼,双手将茶杯递来。
夏千枝接过,抿一口。茶香环绕在口齿之间,余味悠扬。
“这是什么茶?挺香的。”
“凤箫馆后院种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茶。”
“哈?”
俞秋棠抬头看向窗外,眼神悠远,仿佛深陷回忆:“但它确实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不知名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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