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远却像是看出什么似的嘁了一声:“你就是心疼你小情儿的身体罢了,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他说完酸话,不等凤揽亭反驳他, 直接弓身一跃进了魔渊。
穿过那层混乱恐怖的阴云, 魔渊内部的景象也是让人触目惊心, 无论是天上飞的, 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魔物的数量翻了十几倍还多。
且魔渊里的魔气也浓郁到了一个几乎能化为实质的程度,凤揽亭怕他们还没到最底层叶澄就被魔渊里的魔气侵蚀死了,伸手给他套了一层保护结界。
叶澄看着四面八方冲着他们而来的魔物,心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这就是魔渊吗?果然名不虚传,太可怕了!
姬远相当熟练地穿过各层的“门”,但在这关头,几乎每一层门都被一些高阶魔物守卫着,叶澄亲眼看着眼前温和俊美的青年眼睛眨也不眨地拧下那些高阶魔物的头并丢给巨蛇吃掉时,他突然有点想收回抱着他的手的冲动。
这看上去斯文无害的小宫主,怎么这么凶残啊…
凤揽亭皱着眉看着自己身上染到的鲜血,都在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评估一下后面宋伶让自己赔他衣服要花多少钱。
巨蛇吞了好几只魔物后,整个身形越发胀大,在魔气的滋润下,竟隐隐有真龙之姿,只是他嘴上免不了抱怨:“真难吃,我有点想念合欢宫的点心了。”
凤揽亭哪里会惯着他,他们俩一个杀一个吃,带着一个拖油瓶来到了魔渊第九层。
…
如果说魔渊第九层前的界都还能分得清天和地,还能有点规律可寻,但在第九层,就是彻底的混沌。
伸手不见五指,鼻端萦绕着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道,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内心也难免会因为这样诡异的静谧而不知所措。
凤揽亭用指尖点了一点火,这火晃晃悠悠地从高空落了下去,顺带照亮了周围环境,叶澄看了一眼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原本以为他们身处在一个很小的空间之中,所以才会闻到如此浓烈的气息,但看到那被火光照亮的地方,他又发现这个空间不是小,是大到可怕。
根本看不到周遭的壁,也看不到底,那一点火光,最后泯灭在底下的血池之中,而在掉下去之前,叶澄清晰地看到血池之上,是无数根巨大的锁链,看上去也就比他们身下的巨蛇宽度小那么一点。
这么多锁链,这是锁着…
魔神?
他下意识身子一颤,凤揽亭却并没有因为不可视物而停留,他让姬远继续向前,而自己却是在闭着眼感应什么。
“你终于来了。”
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的环境中,突然冒出了一道男声,叶澄差点吓的叫出来,他伸出两只手将嘴巴捂住,生怕自己暴露更大的动静,但他没说话,凤揽亭却将他提溜了起来:“来了,还带来了好东西。”
“呵。”
随着这一声短促的不明意味的笑声,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终于有了些微的光亮,但在叶澄看清了这片空间中的景象时,瞳孔紧缩以为自己看见了地狱。
巨大的血池,密密麻麻遍布在血池上的锁链,不明材质但是如同人类血管组成的巨大的红色的树,锁链紧紧缠绕着这棵“树”,树周环绕着光芒微弱的符文。
刚刚发出声音的人,半个身子与树融为一体,他全身黝黑,白发,浑身都布满了金色的梵文,四只手,其中一只手上抓着一柄巨大的剑,那剑刺在“树”正中。
他们刚刚听到的声音就是他传出的。
他抬起头看向巨蛇身上的人,在看清后,眉头一皱:“宋伶?”
姬远明白他是误会了赶紧解释:“不是宋伶,是你自己。”
“你竟然把他的身体带到魔渊中来,你疯了吗?!”白发男人目光狠厉地看着凤揽亭,凤揽亭目光清冷地看着他,说了一个与他的质问毫无干系的话:“你还能撑多久?”
“……在我血流干之前。”白发男人伸手抹了把脸,一双金色的眼眸更显妖异:“巨阙斩不断祂的根。”
凤揽亭的神色越发冷峻,他让姬远恢复人形,带着叶澄站在远离“树”的地方,而自己却是缓慢地飞向那名白发男子。
在靠近他以后,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面颊,随后额头贴上他的额头。
[凤揽亭!别以为你这种小把戏就能困住我!!]
[就算你身死魂消,我的意志也不可磨灭!]
[你难道还不敢承认你的体内流淌着混沌的血脉吗?放弃吧,只要你与我合为一体,你想要什么是不能得到的呢?]
魔神的叫嚣震耳欲聋,但他却无法突破白发男子的封锁,祂怒骂,蛊惑,嘲讽却无济于事。
哪怕封印尚未完全修补成功,但只要有巨阙剑,只要男子的意志能成功压制住祂,祂就无法从这血池中重获新生。
凤揽亭收回手,目光更是冷峻了几分:“我立刻带人修补封印。”
澜悲语气凉凉地嘲讽:“那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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