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和武心殿有关的任何人和事,不要靠近荒北和神庭。”花金瑶沉声叮嘱道,仿佛此事已经板上钉钉。
“那娘你呢,你准备再一次抛弃我吗?”宋伶垂下眼睫,语气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愤怒和不甘。
“不是这样的伶儿,我…”花金瑶想要解释,可是她造成的伤害终究已经成为了事实,她心里的思绪千头万绪,想到魔渊的危险,和他们最后的决定,一时间竟也做不出不会再抛弃他的承诺,眼泪先于言语滚落了下来,宋世宁不知从哪掏出一张手绢,替她拭泪。
宋伶看着她流泪,心里也不太好受,但他没有得到花金瑶肯定的回答,这就说明他们还有事瞒着他。
想到凤月炀说过的话,被魔气侵袭不告而别的凤揽亭,还有众人脸上一直沉沉笼罩着的不安和思虑,终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宋伶心里压抑的情绪忍不住爆发。
他抬头看向屋中三人,看向被宋世宁抱在怀里的花金瑶道:“娘,我不仅认识凤揽亭,我还与他双修过,他亲口说过要我当他的道侣,我也答应了。”
“什么?”花金瑶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宋伶,而宋伶站在离她不算远的地方,神色上却多了几分疏离,她就像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一样,存在在她记忆中那软糯的白玉团子形象彻底幻灭,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名足以顶天立地却无比陌生的男人。
“荒北发生的事,神庭发生的事,他早就说于我听过,我也早就知晓你们的计划,所以你们休想再将我排除在外,这事不管你们想不想我掺和我都掺和定了。”宋伶坚定道。
花金瑶慌忙地推开宋世宁,想要在宋伶脸上看到心虚慌乱的神色,但她什么都没看到,他说的是真的。
“我无意违逆母亲,也不想让你们为难…但我之前却听说过,这修补封印一事,并不像你们所说的那么容易,如今正是百年一遇的血月,魔渊中魔气大盛魔物躁动危险重重,想要修补封印必须深入魔渊最深处…你们是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所以才无法给我肯定的回复吧。”宋伶说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已经猜到花金瑶已经做出了最后牺牲自己的决定。
“不…不是…”被说中心思后,花金瑶的脸上有一瞬的心虚,而这抹心虚更是印证了宋伶的想法。
“恕孩儿不孝,不忍见多年未归的母亲深陷不可预测的危险之中,修补封印一事,还是由孩儿代劳吧。”宋伶目光熠熠地看向花金瑶,花金瑶却是一愣,伸手摸向自己储藏朱雀羽毛的地方却摸了一个空。
她大惊失色:“伶儿,不可!”
谁知宋伶却向她再次行了一礼:“母亲就当是成全了我和凤揽亭这一对苦命鸳鸯吧。别的事若孩儿能侥幸归来再与母亲赔不是。”
花金瑶猛地向前一步想要抓住宋伶的袖子,但不想眼前的人居然只是一道虚影。
宋伶早就离开了。
这让她无比崩溃,她抓着宋世宁的衣领流着泪质问:“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宋世宁却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比起他,我更在乎你,我不能失去你。”
【作者有话说】
宋伶:放着我来,谁也无法阻止我去救我道侣。
逼迫
当夜, 公冶家戒严。
拓拔青看着突然忙碌起来在周围不断巡逻盘查的侍卫们,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坐在他背后的百里凌峰拍了他一把,示意他低调些, 不要引起那些侍卫的注意。
阮霏的目光在周围逡巡了一圈,随后对两人暗道:“来了。”
穿着一身侍卫装的宋伶跳上了早早准备好的马车之上, 马车被他们做了伪装, 寻常人看不出他们的动向。
拓拔青见宋伶上车后,一扬缰绳, 拉着马车的两匹天马立即飞至半空之中。
宋伶脱下身上厚厚的铠甲,借着阮霏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口:“我们得抓紧时间, 不然我娘很快就会找过来。”
“小宫主, 这么做真的好吗,你好不容易才与你娘重逢, 就这样不告而别…”百里凌峰有些担忧地看着宋伶。
宋伶却撇了撇嘴, 手指在水囊上捏了两下:“谁让他们又有撇下我的打算, 我这也只能算是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那信物你拿到了吗?”阮霏问道。
宋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拿到了, 接下来我们只用全速赶往荒北便是。”
拓拔青在马车外笑了一声:“我早他娘的想去荒北了, 现在谁也拦不住我!”
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但百里凌峰平日里也一副憨直的模样, 此时脸上却有几分凝重的神色:“多谢小宫主信任我们, 我们此行也全仰仗小宫主你了。”
“哪里的话, 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也别和我生分。”宋伶拍了拍百里凌峰的肩膀, 随后站起身看向的那个被其他人打包放在一边的蓬莱阁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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