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出现,可能他也不会死。
温青将地上的面具用脚稍稍踢了踢也不看他。
左晏衡瞥了一眼被他撕碎了丢在地上的人皮面具,“这面具,做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乍一看,朕还以为自己去了阎王殿,三魂七魄离了体。”
他原本,就真的只是想对付杜戈青而已。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温青没再解释,做了的事他从来都认,只是他不敢看他,怕每多看他一眼,心里的愧疚就会多一分。
左晏衡将目光随意落在他身上,“你怎么比朕都蔫?”
温青沉默许久。
他无奈一笑,“你素来不爱肃穆之色,昨夜却一身黑衣,想必早就替我想好退路了吧。”
“没有。”温青嘴硬。
“你若真的想杀我,又何必等到现在,随便一根针一粒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置我于死地,温青,朕有眼睛,会看,也有脑子,会想。”
温青依旧沉默。
“心结,打开了吗?”左晏衡一直知道他有郁结在心,只是从没想过那个心结会是自己。
“好像,打开了吧。”他觉得自己应该肆意,而不是因为父辈们的恩怨,束缚自己一辈子。
“那以后,还会想着杀我吗?”
“应该,不会了。”
“那我,会依旧信你,依旧记着是你在雪山里保住我的一条腿,依旧记着你点灯熬油替我治伤的那些日子。”
他说这话时丝毫没有迟疑,温青终于蓦地抬头看向他,“你不怪我?也不生气吗?”他平生不是最恨人背叛了吗?
“怎么不气,昨夜没被那些人杀了,却险些被你气死。”
左晏衡缓缓吸了口气吐出来,“阿飞,是在我离京当日出的事,当年父亲伪造了那封绝义信,却只是提笔说它被阿棠送给了旁人,因为他知道我的性子,他知道我看到那封信虽伤但不会相信,知道我回京后定会寻根问据,他故意如此,就是为了让我在知道阿飞其实已经身死的消息时,被愤怒冲昏头脑,不会再顾及同阿棠往日的牵绊和情分,就不会被他拖累,甚至那些下人,可能也是他早早安排妥当的。”
他落寞的将目光移开,“温青,朕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有些坑,栽过一次就够了。”
“往日落子无悔都能让你五六回,今日,又为何不能让了?”
“那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吗?”
左晏衡轻轻摇头,“不了,不是我的恩怨,无非就是左家的恩怨,还是别问了,省的以后朕没死,却像欠了你一样,既你郁结已开,昨夜之事,就烂到肚子里吧。”
他毫不在意,甚至都没问他缘由,只默默承受着这一身的伤,感受着心中的庆幸和难过。
温青沉默不言,没再说话。
杨飞云送李昭和杜文儿还未回来,杜戈青命人将半道劫来的萧凤棠绑在一处地牢的十字架上,愤恨的拿着骨鞭一鞭鞭的抽打在他身上。
他的手腕和脚踝处都用绳子死死束了起来,嘴巴也塞上了布条。
杜戈青老脸狰狞,手里的鞭子越挥越乱越没有章法。
他看着萧凤棠衣衫近烂,一身鞭伤透血,才满意兴奋的收手停下。
阴暗的地牢里仅有一盏巴掌大的烛台托着一枚两指粗细的烛火,昏昏暗暗摇摇曳曳的照着他们二人。
杜戈青将鞭子丢到不过一米远的台子上,上面随意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刑具上还有沾染的血迹没擦干净,斑驳的到处都是血渍。
他歇了口气将他嘴里的布条拿走,单手对着他弯腰行礼,装模作样的轻轻作揖,“世子。”
萧凤棠虚弱嘲讽,看了眼他不见的右臂,“杜大人此举,有些没必要了吧。”
“当然有,世子永远都是世子。”
杜戈青没错过他的眼神,他将右边的衣裳掀开给他看,“没了,左晏衡干的。”
他言语压抑,不是很平静。
萧凤棠强忍着伤痛,任由四周潮臭腐朽的腥味刺激着鼻腔,“你不触怒他,他又怎么会这样待你?”
左晏衡虽脾气暴躁不讲理,但更多时候也就言语威胁不说人话而已,能让他做到这地步的,想来他也没做什么好事情。
“闭嘴!”杜戈青心中不忿,抬起仅剩的左臂又给了他一巴掌。
萧凤棠被他扇的头脑有些混涨,却也嗤笑,“看来杜大人还没有适应好事事都用左臂的习惯,才这么一点点力气。”
他知道左晏衡受伤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如今他将他掳来左将府一番折磨,不正是说明左晏衡虽伤但未死,他鸟尽弓藏,没有退路了吗?
知道他没有性命之忧,萧凤棠提在嗓子的心慢慢落了下去。
“萧世子是真的不知道吗?我这条胳膊可是拜你所赐啊,你这么说风凉话,老夫可就不开心了。”
“我?”
“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日城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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