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腔兴奋的话被耶里打断,心中窝了不少火气,见父亲这样说,他便也从旁边气呼呼说:“父亲说我现在的精神力足够驾驶机甲了,分化后一定是个强大的alpha,你太弱了,整日生病,精神力又低,这辈子也不可能驾驶机甲”
韩乃瑾像是被困在一个异度空间里,他隔着一层屏障看着年少的自己对耶里说话,他好想闯过那层屏障,堵住少年的嘴,可是他却怎么也无法穿过那层纬度,只能看着往事重演。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些梦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每晚闭上眼睛,眼前都会浮现这些场景,类似的话,少年的自己不知道对他的oga父亲说过多少遍,那时候的他,不懂什么叫做伤害,更不懂oga父亲为何如何羸弱。
后来,那些场景,那些话语都成了刺在他心头,永远也拔不出的刺,每想起一次,那根刺就再刺进一分,心口有个经年不曾愈合的伤口,关于年少无知的他,和被他伤害的耶里。
少年的话说完,耶里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失去了,像燃着的火突然被泼了水,眼中只剩灰烬,他把眼睛垂下,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时候的韩乃瑾是读不懂耶里眼中的情绪的,后来长大了,经历了太多人性的丑陋与阴暗之后,他再回想这日,耶里的样子或许就是,心如死灰吧。
少年说完这话之后,将手中的机甲模型也摔在地上,跑上楼去。
韩崇看着少年消失在楼梯的背影,眼中再没温情,他攥着耶里手腕的手忽然用了力,韩崇的手力大的惊人,耶里立刻感到一阵剧痛,但耶里仍旧低着头,没什么反应,韩崇却冷声说:“你不该对阿瑾说这样的话。”
耶里终于抬起头,眼中有掩不住的暗淡和怅然:“可是,阿瑾也是我的孩子啊。”
韩崇语气带着讥讽:“你没听到吗,阿瑾说,你太弱了,你应该听出来了吧,他不喜欢你这个懦弱的人。”
耶里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韩崇抬起他的下巴,脸上带着阴郁的笑:“没人教过你,要尊敬自己的alpha吗,我说话的时候,你要回应。”
“你要我说什么”耶里的声音有些抖。
“如果不是我,你不知道被哪个粗鄙的alpha压在身下,怎么还能坐在这座庄园里,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你要懂得感激。”
说着,韩崇的手微微撑开耶里的衣领,那处布满青紫伤痕的腺体就展露在韩崇的眼前,耶里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他直接闭起了眼睛,但还是回应了韩崇的话:“我我很感激您”
韩崇发出了一声轻笑,很久,预料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耶里缓慢的睁开眼睛,只见韩崇又换作了温柔的眼神:“我晚上还要参加政府晚宴,会晚点回来,晚上不用等我。”
说完,韩崇拉上了耶里的衣领,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随后起身走出别墅。
耶里就呆呆的坐在那处,屏幕上的时事新闻切换成了娱乐节目,虽然不知道在演什么,却很热闹,但他的身体很冷,冷的他甚至挪动一步的力气也没有,楼上少年不知道在做什么,不时传出声响,他抬起头朝楼上看一眼,脸上还是带着慈爱的笑容。
但是这个笑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进了屏障外韩乃瑾的心脏,血流成河。
耶里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的步子很慢,他走到桌边蹲下身,捡起那个被少年扔在地上的机甲模型,机甲模型摔断了腿,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角落将那个摔断的腿找到,这是架湛蓝色的机甲,只从模型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架非常强大的机甲,装载了最强悍的武器,只有s级精神力,才能驾驭这样一架威力强悍的机甲。
这是他的机甲啊。
黑暗将天地笼罩,长夜依旧没有尽头,连鸟兽的叫声都已经隐去,天空中几颗稀疏的星辰是唯一光源。
白慕一直把韩乃瑾抱在怀里,让他趴在自己胸口,起初韩乃瑾只是神情非常悲伤,后来,韩乃瑾越来越失控,嘴里不住的念着一个名字,在他怀里挣扎不停,以至于连两只白球都被吵醒,发出幽怨的叫声。
“韩乃瑾,你怎么了,醒醒”
韩乃瑾身体已经不发烧了,但是后背的伤口还是让人心惊,白慕用手将韩乃瑾额头的汗珠擦掉,然后捧起他的脸,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
韩乃瑾像是困在梦中出不来,白慕不敢唐突的打断,只能轻轻的唤他,轻轻摇晃他的身体,摇着摇着,韩乃瑾突然呼吸沉重,胸口剧烈的起伏,脸上的那种神情,白慕找不到适合的词来形容,只觉得他此刻一定难过极了。
白慕还在不停的叫韩乃瑾的名字,声音很轻,试图将他唤醒,在他不知道又叫了多少声之后,韩乃瑾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终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白慕差点喜极而泣。
韩乃瑾睁开眼睛,眼神涣散无神,四周是一片黑色,像掉进了浓墨里。
疲惫极了,那种从身到心的无力感将他紧密包裹,梦中的景象还不时在眼前晃动,心里像是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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