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禅寺座落在深山里,遗世独立,少有人迹;来访者必先走过险峻山势,才能找到这座深山古刹。在此,每日听着暮鼓晨钟,看着沾晶草露,闻着松香气息,沐煦煦日光,浴淡淡清风,看悠悠白云青青山色,可以洗涤尘世杂念,忘却一切烦忧。冯德成留宿白云禅寺已有多日,即使醉心于这样的山色景观里,仍不忘寻来的初衷。“求大师指点迷津。”“阿弥陀佛。施主当知天意不可违。”无印大师手持佛珠,垂眉敛目,无意多谈。“大师,我只知人定胜天。姚家在梧桐城世代行善助人,是梧桐城人人称颂的积善世家,不该有此报应。”冯德成语气透着激动,对姚家遭此命运感到十分忿恨不平。“阿弥陀佛。”无印大师睁开一双睿智的眼,直视面前一脸执着的男人。两人此刻身处白云襌寺后山,盘坐在一处平滑大石上。“施主,凡事必有因果。看来你在此多日,日日听暮鼓晨钟,眼观奇山异景,仍无法洗涤心中的尘俗,再多留也无益了。”无印大师话里透出明显逐客之意。“大师,十八年前您曾说我与文仪注定有缘无分,强求姻缘只会加速恶运来临,我不听您的劝告执意成亲,怎知在成亲前一日,文仪莫名溺水而死,当真应验了姚家之女活不过十九。”冯德成神情哀恸,每每回想起惨死的心爱之人,心犹如刀割。“阿弥陀佛。施主当真是世间痴情人。”无印大师叹道。“大师,这十八年来我四处寻找您的行踪,就是因不忍姚家世代之女受血咒而死,求大师指点迷津。”这十八年来他四处寻找无印大师行踪,就是相信大师定有法子相救。心爱之人已死,他这辈子再无意娶她人,只求能破解世代姚家之女活不过十九岁的诅咒,也算是替心爱之人完成心愿。无印大师目光精锐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叹了口气,手中佛珠一停,掐指算了下,霎时眼神微变,随即面露喜色。“施主,看来你说的人定胜天,老天是听到了,也愿意帮这积善世家了。”“大师,可否细说清楚?”冯德成见无印大师神情含笑,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语气激动。“施主,你快回梧桐城,告知现今的姚家之女速往南方,那儿或许能找到她的一线生机。”看来这个积善世家历代遭此厄运,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往南行?”“施主,切记这趟南行吉凶参半,却是姚家之女唯一的生机。而这一线生机是否救得了她的命,就端看姚家之女的造化了。”无印大师倏地起身,双手合十,朝他施礼后,便大步离开。“大师”冯德成来不及细问,只能看着无印大师在眨眼间消失。山坡上盛开的油桐花捎来春的信息;一眼望去,就见一片白色花海,风吹树动,花姿摇曳,煞是迷人。一道高大挺拔身影负手踏入这片雪白花海里,如刀凿般刚毅深刻的五官,两道浓眉下一双焖亮精锐黑眸,薄唇微扬,目光环视眼前的自然美景。“梧桐城满山的雪海如梦似幻,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男人醇厚嗓音随着轻风飘送,就见他伸手接住一朵被风吹落的花瓣,小巧细致的白花在他掌心里显得格外娇弱,下一瞬大掌一扬,任白花被风吹走。“啊,糟了!”蓦地,细微低呼声传来,引起男人的注意,转首循声望去,就见右后方一棵油桐树上的白花激烈颤动。下一刻,一只绣鞋由树上掉落下来,接着白花后露出一张清丽无瑕的小脸,当那顽黠晶灿水眸对上那双锐利黑眸,不禁惊得又大又圆,似是没料到会有人来这里;而这一分神,让她脚下打滑,伴随着惨叫声,人跟着落地。碰!姚芝颖这一摔可摔得不轻。“噢好痛!”呻吟声从粉嫩唇瓣逸出,眼角余光瞥见一双黑靴来到她身旁。男人刚毅的脸庞似笑非笑,双臂环胸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我还在想油桐树上怎么会藏着一只小猴子,原来猴子一落地,就变成小≈ap;ap;x59d1;≈ap;ap;x5a18;了。”“你说谁是小猴子来着?!”姚芝颖气呼呼地拍去衣上沾染的尘土,双手插腰地走到男人面前。“谁回答谁就是了。”男人唇角扬起一抹恶趣,深邃黑眸注视着面前俏丽灵动的小≈ap;ap;x59d1;≈ap;ap;x5a18;,没想到来这儿赏花,竟会遇到这么样一个有趣的人儿。“你你又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姚芝颖话一出口,便知失言。这里虽少有人来,却不属于自家土地。果然,男人脸上的恶趣更明显了,黑眸斜睨着面前个头只到他胸膛的小≈ap;ap;x59d1;≈ap;ap;x5a18;。“我倒是不知这大片山头何时变成私有土地,不准闲杂人等踏入。”男人双臂环胸,满意地看着面前小≈ap;ap;x59d1;≈ap;ap;x5a18;脸上浮现懊恼神色。
姚芝颖被反将一军,眼看四下无人,而眼前男人一看即知不好惹,加上时候不早了,遂不打算再与这脸上带着恶趣的讨厌男人争辩。“小猴子,你的鞋子不要了吗?”男人醇厚的嗓音含笑,提醒气呼呼经过他身旁的人儿。姚芝颖一楞,紧绷着一张俏脸,瞪了他一眼,回头穿好绣鞋,离去时再奉送一记白眼。翌日,在桐花清香环绕下打盹的人儿,被一道带着恶趣的醇厚嗓音惊醒。“小猴子,该醒醒了。”姚芝颖往树下一看,不禁惊愕大喊:“怎么又是你!啊”或许是太过惊讶,她脚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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